不过是肉眼可见的宇宙天体,但只有唯心地赋予它们自己想要的意义和情感,走在夜空之下才不会觉得格外的寂寞。
红发的少年怔愣了很久,像是在将我的话细嚼慢咽,待吞下后他茫然地看了看周遭神色各异的亲人,眼底终是浮现出了些许的内疚。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他温和地朝我笑笑,“谢谢你。”
“哪里的话。”我客套地回笑。
话说回来,这人到底是谁来着?
不过谈及灵魂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如今也开始存疑,若灵魂只是一种脑波,无法独立于人体而存在,那意识离开了原身的我,又是依附着什么存在呢?
嘛,不过穿越这件事本来就十分反科学,试图用科学去解释就未免自相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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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继续诵经了许久,但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我渐渐将思绪放空。
不知道纲吉今早有没有看到我留下的纸条……要是没看到的话会因为等我而迟到吗?
要是这个时代有微信聊天就好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不自觉用余光瞥了瞥身边的人,思绪正好被他一点一点的脑袋拉了回来。
“……”
虽然说在少年人的世界里没那么多的忌讳,但我是不是还是把他叫醒比较好?
刚纠结着想要上手,却见他另一边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推了他一把,“正一,不准打盹!”
“呜哇!对不起!”
红发少年一下惊醒,朝着想要伸手去拧他耳朵的女子愧疚地压了压脑袋,“我、我不会再睡着了,姐姐。”
之后也确实如他所保证的那样,他没有再犯困,专注而肃穆地望着祭坛前方的那口黑棺,眸光越发迷离。
良久,他轻轻凑往我这边,目光未移开,只悄声询问,似沉吟又似叹息。
“若真有灵魂,外公他……会后悔当初没跟大伯去并盛生活吗?这样的话或许就不会出意外了。”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字句里的辈分,这才隐约想起妈妈给我介绍过大姑家里有个小儿子,名叫入江正一。
我稍加思索,而后垂眸,“我想,不会后悔吧。”
我虽然没有见过爷爷,但我经历过这样的仪式。
上一世我的父母离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端坐在亲戚的正中间。
他们被车祸带走,走得突然,那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哪怕是始终陪伴在你身侧的至亲,也终有来日并不方长,后会并不有期的一天。
当时祭台端放的虽然是两个人的照片,可前来吊唁的却是只有母亲的亲朋好友。他们说父亲生前是一个茕茕独立的人,哪怕在生命终了的时刻,也依旧找不到与他有关联的任何人。
年幼时我无法理解,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怎会无亲无故?
直到我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常年辗转于各个亲戚中,才明白有些人哪怕与你有着血缘,也无法称之为亲故。
而我最终也成为了父亲那样无亲无挂之人,对世界没有眷恋,时常觉得委屈,也带有几分不愿意,会怨怼父母为什么轻易地就把我丢在世间,会认为哪怕下一刻结束了生命也没什么所谓。
直到来到异世重活了近十年,遇到了令人眷恋的人和事,才明白大概正是命运有了沉浮,有了人世的冷暖,有了牵挂和热爱,才能使生与死之间的情节变得不是那么的枯燥。
“爷爷始终不肯去并盛,一定是因为对这片土地足够热爱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一出生就是在走向死亡,方式各异罢了。有人浑浑噩噩而死,那叫抱憾而终,但爷爷一定不是。正因为临终前身心都留在了令他眷恋的故土,所以才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这样笑着吧。”
顿了顿,我柔和地注视祭坛上的那张言笑晏晏的脸,“就像泰戈尔先生笔下所写的那样,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爷爷他……也一定是如此。”
房梁上的白绫被昏黄的油灯映得影影绰绰,就像是照片里的老者在一遍遍的诵经中化作了轻快的风扬长拂去。
一语落下,身侧之人却久久没有声响。
我疑惑地侧过头去,只见少年神色柔和的看着我,眼里落下转瞬即逝的惊异。
入江正一犹豫地伸出手,悬空在我的头顶,旋即轻轻拍了拍。
我顿时感到有些难为情,“怎、怎么了吗……”
他羞赧地挠了挠头,“抱歉,不自觉就……因为感觉好神奇,刚才说出那样一番话的表妹,就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一样。啊、嗯…怎么说呢,总之给人感觉很成熟。外公如果能听到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他笨拙地表达着自己对我这个人的见解,真挚的话语里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冒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忍不住对他回以微笑,“谢谢。”
“不过表哥,你和我一个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