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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钟凝雪皱眉道。
钟凝雪问的是秦臻,陈谦润以为她在重复他的问题,他点头:“嗯。”
钟凝雪跟他确定,问道:“你确定秦臻今日能到临歌么?”
“不确定,”陈谦润听懂了她的话,“有可能。”
钟凝雪道:“那等秦臻到了再说吧。”
陈谦润:“?”
万一秦臻三天都没有到,岂不是完全没机会与她同住了?
陈谦润不敢问,逼着钟凝雪回答,得到的一定是不行,他道:“好。”
陈谦润先送钟凝雪回长春宫,接着去忙军队安排事宜,他让钟凝雪一起去,钟凝雪不去,她觉得没必要参与,连同侯爷府的两万人全都交由陈谦润协调。
陈谦润假装推脱,说如此重任他可担不起,实际心里高兴的很,钟凝雪此举分明是信得过他,连兵符都直接交给他了。
钟凝雪向来说一不二,她一皱眉,陈谦润立刻见好就收,盘算着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回来向钟凝雪邀功,说不定她一高兴,同住的事情就答应了。
陈谦润欢天喜地地走了,行至中途,打开锦囊才看到钟凝雪交给他的是一个完整的兵符,也就是说严卿兄长从侯爷府调兵往北疆后,将陈靖的那块留给了钟凝雪,可钟凝雪为何未向他提及呢?
莫非钟凝雪是在试探他,两万军队的征用不是小事,尤其是以陈靖的名义调动与保护钟凝雪北行,意义完全不同。
今日他若真的全权做主,会不会令钟凝雪起疑心,觉得他贪图权力,他不能这么办,思考一番,他又神色凝重地回去了。
随从的卫凡一头雾水,实在猜不透他们家王爷一前一后截然相反的表情所为何因,也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问,便试探一句,说道:“王爷是有什么事情要同王妃商量么?”
陈谦润问他:“钟侯爷的副将谢云鹤是随严卿兄长到北疆了么?”
卫凡道:“是,王爷。”
“这个人不好对付,”陈谦润道,“严卿兄长私留兵符的事情若是让他知道,事情就麻烦了。”
陈谦润风尘仆仆,在长春宫外殿与正要外出的钟凝雪走了顶头。
“雪儿,”陈谦润叫她,“你要去哪儿?”
“找你,”钟凝雪很直接,解释道,“严卿师兄将陈靖的那块兵符留在了汴城,我方才忘了告诉你。”
钟凝雪明显是才想起来,应该没有试探陈谦润的意思。
陈谦润问道:“除了你和严卿兄长,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么?”
钟凝雪道:“当时没有,现在不知道。”
陈谦润道:“谢云鹤?”
钟凝雪摇头道:“他应该还不知道,此时正同北晋交战,还不到返程的时候,严卿师兄应该也不会做出令他怀疑到兵符的事情。”
“这个人虽有勇有谋,却不能保证他是否只听命于圣旨,”钟凝雪又道,“侯爷府的两万人还是暂时不动的好。”
她不给陈谦润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抱歉,此次到燕郡与严卿师兄会合前,我可能帮不上任何忙。”
若用兵符调动,严卿兄长私留兵符的事情就暴露了,调兵北上拦截原真,陈谦润可以有正当理由,但严卿没有,他与钟凝雪应该是敌人,而不是连兵符都肯留给她还尚存情分的师兄妹。
这两万人北上只能是钟凝雪亲去指派,她要远行,他们要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哪怕能从那兴师动众的仗势中琢磨出来点什么,可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两万人随钟凝雪自汴城侯爷府到临歌,就是以保护郡主安全这个名义。
陈靖当时没有将军队全部收回,是顾虑此举有可能令朝中官员反对,引起钟凝雪的怀疑,这正好给了钟凝雪名正言顺调用的权力,不过在与严卿会合前,这两万人不能用于拦截原真。
除非那时陈济暗行临歌的行动已经败露,卫凡成功将陈济谋反的证据呈上陈靖,陈靖定了陈济的罪,同时同意严卿与陈谦润一同与北晋交战,否则这部分人绝不能上战场。
而严卿兄长留兵符是因为兵符在钟凝雪身上比在他身上有用的多,那不仅是钟凝雪的护身符,也是最后的希望。
但不得不说,严卿走了一步险棋,在陈济谋反败露前,他先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钟凝雪没有拒绝收下,想必是没想过用瞒天过海此种方式对付陈济,而是做好了真刀真枪的对峙。
陈谦润没有恭维钟凝雪的意思,他真心实意地说道:“若不是有你在,单是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决定好我们对付陈济和原真的计策。”
陈谦润手下的所谓智囊团的谋士,征伐第一步没有结果前,陈谦润自不会让任何一个参与进来,王府中他相信的,只有钟凝雪和卫凡。
钟凝雪道:“那本就是你决定好的,我在与不在,你都能做出相对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