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排。”
钟凝雪没想到陈谦润这般认真,她忽然从陈谦润的眼睛里看出些她不懂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令人想靠近又想远离,她避开陈谦润的视线,先他一步离开外殿,说道:“走吧,我同你前去。”
两万的侯爷府军队,平日是由谭舒负责统管,驻兵在临歌城外,定时来王府向钟凝雪汇报近况,通常会留宿王府几日。
陈谦润问卫凡:“谭舒在王府中么?”
卫凡道:“我马上去找。”
陈谦润和钟凝雪到永乐殿等,不多时,卫凡来报,谭舒不在,涉及机密,卫凡亲去城外传达钟凝雪的命令,让他来王府一趟。
永乐殿便只剩了陈谦润和钟凝雪二人,钟凝雪显然不会同陈谦润闲聊,陈谦润也不指望她主动问些什么,正好陈谦润有一些疑惑要同她确认,他从桌上倒了两杯茶,递给钟凝雪一杯,问道:“谢云鹤去北疆,是他主动要求的么?”
“是,”钟凝雪道,“陈靖将军队收回时,也将父亲手下得力的部将一同调走了,余下能叫的上名字的就剩谢云鹤和谭舒,谭舒算是忠心追随父亲多年的人,陈靖不至于将和我父亲关系较为亲近的一个不剩的调走,可留谢云鹤,我猜不到陈靖的目的。”
“谢云鹤大概率不是陈靖的人,”陈谦润道,“否则他应该留在汴城,随时注意你的动向,而不是去北疆。”
陈谦润讲的有道理,钟凝雪点点头:“嗯,他的忠心是为大楚,而不是我的父亲,或者其他人。”
“他若真的只按圣旨行事,有些事情我们要避开他,”陈谦润道,“尤其到了燕郡和严卿兄长会合后。”
“嗯。”钟凝雪道,“我和严卿师兄当时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完全没预料到会借助陈济谋反北上拦截原真,否则我不会让严卿师兄留下兵符。”
陈谦润停了一停,才道:“严卿兄长是为了保护你,给你留后路,他应该也考虑过我会不会只是在利用你,而非真心合作这个问题吧?”
这二人一个敢问,一个敢承认,钟凝雪不惊讶他猜到了,也不解释,回答道:“嗯,他怕你骗我。”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陈谦润道。
钟凝雪道:“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当真是……”陈谦润道,“直来直去。”
“那我应该说什么,”钟凝雪问他,“说我对你十分信任么?”
成婚前,他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要提信任这个问题了。
“我相信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以天下的黎民为先,”钟凝雪道,“可我保证不了,在真的遇到危险时,你以我为先。”
“我会以你为先,”陈谦润道,“在我心里,你的生命始终排在我前面。”
钟凝雪像听不懂他此话何意,盯着他看了片刻,低头看茶杯,说道:“等你真的做到了,再讲出来也不迟。”
钟凝雪这话提醒了陈谦润,还没做到的事情,凭什么像真的做过了那样讲出来,毕竟他们还没经历过真正的“两个只能活一个”这种场面,空口说大话么?他要反省自己,不能让钟凝雪以为他真的是个只会花言巧语的人。
钟凝雪大概觉得话说的有些重了,毕竟自她来到临歌,陈谦润从未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二人意见不合时,也全是陈谦润让着她,在她看见或看不见的地方,陈谦润又替她挡了多少明枪暗箭,若没有陈谦润在,说不定她已经出了意外,她这样说实在不妥。
钟凝雪没给陈谦润反省的时间,她开始找话跟他说,以示她觉得说重话愧疚了,她道:“当时父亲离世,在潭州,刑部尚未介入前,谢云鹤质问过严卿师兄。”
陈谦润惊讶:“质问严卿兄长害了钟侯爷么?”
钟凝雪道:“对,只是后来他无事发生似的,没有再对父亲的死因质疑过,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何意。”
二人对视,一时无言,随即异口同声道:“他去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