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花儿正躺在孟归鹤羽绒服口袋里,只将鼻尖漏在外面,模样舒坦得打着腹鸣。
收养三花儿,是许知夏和孟归鹤浅浅商讨后一致决定的,今后由他们两共同抚养。
鉴于孟老师已然被三花儿认做妈妈,许知夏便快乐地对着小猫崽喊起了,“叫姐姐。”
折腾半天回到职工楼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鉴于猫崽比较认孟归鹤,许知夏只能忍痛割爱,将猫崽交付给孟归鹤。
许知夏去孟归鹤的房间次数不多,两个人更多的时候是隔着中间七层楼,进行线上柏拉图式的恋爱。
但今天有了新崽子,许知夏便怎么都舍不得回去了。她碰着软乎乎的三花,试图在连串的喵呜叫里,找出崽子在喊“姐姐”的实证。
孟归鹤安静地装好猫砂盆,安静地铲满猫砂,又添置了加绒的猫窝。他的身影在许知夏眼前晃来晃去,带着几分想要被某人注意到的刻意。
只可惜这个某人一颗心落在三花儿上,半个眼神都没给孟归鹤留下。
“夏夏,这样差辈分了。”终于,向来沉默是金的孟老师没忍住,凑在许知夏身边,大手揽过三花儿,摸着小崽子毛茸茸的脑袋。
“那孟老师当三花儿的爸爸,我当三花儿的妈妈,好吗?”
许知夏同样被孟归鹤揽在怀里,吃饱喝足的三花儿正是好奇心最盛的时候,张着小嘴,翕动着粉嫩的鼻子。
职工宿舍仅仅只能摆下一床一桌的狭小空间,似乎也在三花儿连声的喵呜中,在许知夏浅笑逗趣里,变成孟归鹤心之向往又触之可得的现实。
“今晚留在这吗?”孟归鹤大胆地询问许知夏的意思,担心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垂着眼,眼睫微颤,修长且好看的手指轻柔地揉着肚皮都翻起来的三花儿。
“我还是回……”
“我可以打地铺。”孟归鹤抢声,在许知夏探触过来的视线里,神色变得忐忑,“三花还小,它离不开妈妈的。”
许知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好,三花儿啊,你离不开妈妈对不对啊?”
被高高举起来的猫崽子应景地喵呜了两声,孟归鹤眼神深处的忐忑彻底化开,转而是一种惊喜。
不久前刚晒过的被子里有一种阳光的味道,伴随着猫崽倚在枕边的腹鸣声,许知夏倦意上来,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孟归鹤在问她。
“夏夏……”
许知夏听得没那么真切,她嘟囔着,“什么……鹤鹤……”
“我是不是有点老了?”
“什么……”
好一瞬,孟归鹤的声音钻入许知夏耳中,终于被分辨出来是哪几个字眼时,许知夏猛地一个激灵,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
“谁说你老了?”许知夏按亮床头灯,她俯身看着平躺在床边地铺上的孟归鹤,眼神充满了疑惑。
床头灯的光亮将孟归鹤在夜间生出的emo情绪拦腰斩断,他将许知夏只穿着薄睡衣的上身塞回被窝。
“没事夏夏,快睡吧。”
孟归鹤遮遮掩掩地将光关掉。
刚才的插曲成功赶走了睡意,许知夏往床边挪了挪,侧着身认真地看着在黑暗环境里面容模糊的男人。
像是突然生出了什么叛逆之举,许知夏唇间乍然挂着笑意,她猛地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又躺下。
在孟归鹤还未意料到时,许知夏已然钻进了孟归鹤被窝里。
温热驱散走带进来的凉意,许知夏将脑袋搁在孟归鹤胸口,黑暗都无法将她面上的笑意掩盖住。
“孟老师,你要是自卑起来,那世界上就没有能自信的人了。”
许知夏微凉的指尖落在孟归鹤深邃的面容,从饱满的额头,挪至轻颤的眼窝,最后顺着鼻梁落在偏干的唇上。
“我就喜欢孟老师这样的。”许知夏低喃的语调落在孟归鹤耳中,成了最悦耳的告白,“我有和孟老师说过我的择偶标准吗?”
“我喜欢比我大五岁,要从事科研工作,为人正直、谦和,有实力有态度的男生,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姓孟,名叫归鹤。曾经,是我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