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贤王的,是皇后的人,却被唐珂杀了,贤王又将谋反之事全都告诉了他。
贤王恩将仇报,看中唐珂就将其拉上船。
已经知情,唐珂只有两条路,跟着或是揭露。他也想当做没看见,可这样,两边都得罪透了。
想起无能却残暴的太子,唐珂捡起一旁的剑,撑着剑柄走着,在贤王怀疑的眼神中,他说:“走吧,殿下……我答应你。”
若他方才见死不救,置之不理,贤王死了也好。可万一有人来救,贤王大难不死,那唐家都完了。
唐珂走时就在想,楚楚被他约出来,等会儿却见不到他,一定会站在这里骂他的。
可他不想让贤王见到楚楚。
那日,楚楚到了两人约定的地方,可她等到天黑都没见到唐珂。
唐珂从没毁过两人的约,她有些担忧,匆匆赶回唐府,却得知唐珂已经安寝了。
楚楚回家去了。
唐珂知道,她在等着他道歉,可他伤得有些重,恐怕与楚楚说话,会被她看出端倪。
此后两月,两人都没再见一面。
唐珂伤好得差不多了,在唐府前院,再见到楚楚时,他上前说了句抱歉。
楚楚都没问缘由,只骄傲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道:“好吧,既然你主动道歉,那本姑娘就原谅你了。”
唐珂知道楚楚拉不下脸来主动找他,是他爽约,她总故意在唐母前面晃悠,可唐母被唐珂嘱咐过,没将唐珂受伤的消息告诉楚楚。
这两月,虽然两人没再见面,但唐珂总听唐府的下人说,江家二姑娘来了。
此刻,看着骄傲却也想和好的楚楚,唐珂想笑,却笑不出来。
可能,在贤王起事前,他都没法娶她了。
那句喜欢被他藏在心中。
楚楚及笄后,向江家提亲的人愈发多了,虽然每日都能见到楚楚,知道她没有喜欢的人,但唐珂还是控制不住地担忧。
万一楚楚在其中随便挑一个,怎么办?
那几日,唐珂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楚楚。若她愿意的话,等一等他,他一定会娶她的。
楚楚依旧只对唐珂特别,唐珂问她,为什么她不喜欢围着她的那些人。楚楚认真想了许久,最后说:“因为他们只喜欢——”
她突然停下,话只说了一半,唐珂听得不明不白的,但他再如何问,楚楚也只是摇头。
他知道楚楚想离开江家,却没想到那样突然。
有一日,楚楚在唐家用膳时,突然说了句她定亲了。唐母被呛到了,她看出儿子的心意,却不懂这些小辈都在做什么。
唐珂只愣愣地看着楚楚,听唐母和楚楚说话,连动筷都忘了。
那时候,唐珂以为,他对楚楚的喜欢很浅薄,只是因为两人总待在一起,所以习惯了。
听闻楚楚定亲,他有些食不下咽,但也没想要做什么。
就这样吧,他相信楚楚表哥也会好好对她的。
楚楚定亲后,唐珂认为她不会再来唐家了。但是没有,楚楚仍然总来寻他,甚至对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样亲近。
唐珂尝试过躲着楚楚,却发现这样,他更难过,于是,他问楚楚,“你总来寻我,你表哥不会生气么?”
楚楚讶然,“关他什么事?”
唐珂:“……”他明知楚楚还小,又从小和他在一起玩。男女有别,楚楚理解的并不深刻,所以才对他如此亲近,但她未来的夫婿恐怕会介意。
他虽心知肚明,可还是回答楚楚:“也没什么事吧……”
可两日后,明忆安就找上了唐珂,让他不要总同楚楚一起,唐珂确实心中有愧,所以答应了。
明忆安没有办法和楚楚说,本来楚楚答应得就很勉强,如果知道他管的多,楚楚恐怕会反悔。
唐珂此后称病,楚楚来看他被拒了一次,但她仍时不时来探病。
才半个月,楚楚再来唐家时,就说这桩婚事推了。唐珂无疑是高兴的,病也好了,瞧楚楚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他甚至准备着,告诉楚楚心意。
但明忆安又来寻他,这次好心地告诉唐珂,退婚的缘由是楚楚得知明忆安心悦她。明忆安说:“楚楚啊,就是这样奇怪,她只喜欢不喜欢她的人,如果得到回应,她就会反悔。”
“所以,你若喜欢楚楚的话,最好不要同她说……”
唐珂不信,但这句话也难免在他心中扎根,楚楚最近确实在挑夫婿,而且那些对楚楚殷勤至极,像杜君时那样总嚷着喜欢楚楚的人,都被她排除在外。
再加上,从前楚楚的半句回答,唐珂难免犹豫。
可这时,楚楚看了一圈,竟然来找唐珂,她当面说,“唐珂,要不然你娶我吧?”
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一句好被压下。
怕事败,拖累楚楚为一。
又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