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白跟着白静檀买了三位作家的新书,都是年轻的女作家,也没听说过。他对这类文学作品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学时必读的文学作经典,平时多是看一些商业书籍和专业技能类的书。
看着排着队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闻叙白感觉身上有很多蚂蚁在爬,异常不自在。
甚至有羞愧。
因为,他在两性问题上,觉悟还不如眼前的这个女孩。
不如她坦荡,不如她包容,不如她进步。
他开始惊觉,自己有很多思想都不对。
譬如觉得他的父亲,理应在他和闻敛之间选继承人。他之前想争取公司的时候,也只把闻敛当做对手。那些妹妹,他居然理所应当地排除在外。而他的妹妹们,在各自的事业上都有傲人的成绩。她们也并没有完全依靠家里的资源,她们之中有很适合培养为商业继承人的人选。
闻叙白看着白静檀和那些女作家聊了很多,似朋友之间的拉家常。
这个女孩太神奇,神奇到有种魔力,让所有人喜欢她的魔力。
所以,他的喜欢也是理所应当。
来得悄无声息。
却暴烈。
回到车上,白静檀对那些书爱不释手。
闻叙白有些沉默,他在思考很多事。
“哥,菲雾的书真的推荐你看,看完你会觉得。哇!原来还可以这样!”白静檀对闻叙白热情推荐。
“好,我会看的。”
时间已到中午,白静檀选定了一家餐厅。
直到落座,闻叙白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静檀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搓着水杯问:“哥,你怎么了?”
“我在思考一件事。”闻叙白打开百度,搜那三位女作家的信息。
“愿闻其详。”白静檀撑着下巴,往中间凑了一点。
闻叙白放下手机,慢慢往后靠。
对面的姑娘眼睛很亮,带着笑,很纯净的笑。他不觉得这是装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属于她独有的。
他突觉挫败,无关金钱,也无关社会地位。
“我觉得自己不如你。”
闻叙白抽出了一丝笑,逐渐散开,却不见底。
“不如我?具体是指哪方面啊?”
“在男女判定价值和差异上。”
白静檀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嗯”了半天,一时找不到措辞跟闻叙白说。
她擅长在具体事件当中找漏洞,不喜欢谈一些空而大的东西。
“我觉得人不一定必须要有价值,活着便是最大的价值。现在这个社会既定的规则,都是人创造的。它不一定合理,只是恰好能依托起整个人类的生存。”
给所有问题上价值,本来就是偏颇而自困的。白静檀不喜欢这样,她刚才的言论也只是在激发下想表达自己的观点。虽然不会全对,但她并不吝啬或者掩藏自己的这种表达。
白静檀将这种称为自我勇敢,不是所有人都必备的能力,但她想要这种能够说出不同声音的勇气。
至于这声音会引来何种不同的声音,这是后话。
没有发出,又何引来。
她现在的年纪和阅历,不足以支撑她对这个世界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白静檀有这种自我认知,就是自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她不是天才,没有超高的智商,维持在正常的智力水平已是一件幸运的事。
也不一定幸运,有时候思考太多反而不会幸福。
傻子是幸福的,只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可怜。
她不是傻子,所以不懂傻子的幸福。跟很多人一样,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傻子。
“白静檀,我突然不想以哥哥自居了。”
闻叙白说完这句话,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但白静檀也只是笑了笑,仿佛只当他在开玩笑。
服务员上菜后,她的注意力又被食物吸引。
闻叙白肯定,他要是问她,刚才他说了什么,对方会给他一个极其迷茫的表情。
对面是个有思想的人,还是个非常有自我思想的人。他无法做出一些诱引的事,会被识破。
本来还想借着她分手后,换着方式去接触。
可有一件事实,他不得不面对。
白静檀只把他当哥哥。
闻叙白第一次有玩脱的感觉,归根究底还是自己想要得更多了。
他不再满足于哥哥这个身份。
“哥,这个焖烧鸡真的超好吃,白狗带我来吃过,特别嫩,快试试!”白静檀嘴里还塞着,说的话模糊不清。
她吃饭并不算文雅,喜欢在嘴里塞很多,咬大口,可从来不会吧唧嘴。
唯一不同的是,在边程面前会装得小家碧玉些,很忸怩,不自然。却让人一眼就知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