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格的呢!
很快,老何说:“弄好了,他舒服了。”
周思楠回过神来,忙问:“老何,秦涛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老何坐在秦涛的床边,“思楠,冰川,你们快去休息吧!”
周思楠和耿冰川向老何道晚安,接着出了秦涛的房间。
耿冰川的房间在隔壁,周思楠便顺道参观。
周思楠四下打量完房间,“冰川,房间还行吗?”
耿冰川忙说:“很好了,谢谢。”
周思楠娇嗔:“谢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安排的。”
耿冰川只是微笑。
周思楠走到一个半开的行李箱前,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个白色的球形夜灯。
周思楠纳闷地问:“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耿冰川腼腆地解释:“习惯了它的存在,想着也不占地方,就带来了。”
周思楠没多想,她把夜灯放到床头柜上,接着说:“冰川,你在这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你在山里面长大,但是此山非彼山,何况还有个娇滴滴的秦涛麻烦你呢!”
“我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吧!”耿冰川难得地笑了。
周思楠好想跟他多说两句,可是秦涛就在隔壁,她担心隔墙有耳,只得说:“冰川,我上楼休息去了,晚安。”
耿冰川温柔地说:“好,我送你。”
他将她送到了楼梯口,看着她上了二楼。
周思楠上楼后并不着急进房,而是在走廊分别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完事后,她不经意地一抬头,接着被天空吸引了。
这是大山深夜的天空。
远离都市光污染的天空格外漆黑,只有一抹暗紫色的似光似云的色彩丰富着这黑色的层次。月亮不知何处去了,无数的星星在这漆黑的幕布上闪耀着,像钻石散落在乌黑的绒布上。
周思楠再一细看,原来,那些钻石的排列并不是无序的。它们分明就是银河的模样,那抹若隐若现的暗紫色就是银河的光晕……
许多人把星星比较喻为眼睛,这倒也不是不贴切,但周思楠更喜欢顾城的说法。这位天才诗人在那首《星月的来由》中,如是说:
树枝想去撕裂天空,
但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了天外的光亮,
人们把它叫作月亮和星星。
这是多么独到又精妙的见解啊!
经由这位天才的引导,周思楠认为这漆黑的天幕其实是一片面纱,闪耀着的繁星其实是神明透过面纱的目光。命运之神就是这样悄然注视着人间,在人们猝不及防时,朝他们射出利箭。
就像耿冰川的出现一样……
所有条件都不利于他,但她的心中只有他。
周思楠扶着走廊的栏杆,像被施了魔法似地仰望着星空。渐渐地,她感到星空也在迫近她,命运之神的手正穿透面纱,朝她伸来……
忽然,有人问她:“你在看什么?”
周思楠猛地回神,接着看到了谢蕴华。
谢蕴华穿着丝质家居服,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周思楠略尴尬地说:“大山的星空太美了,我竟看出了神。”
“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星空吧?”谢蕴华走到她身边,“为何今天这般出神?”
姜还是老的辣,周思楠暗暗赞叹。
“是因为耿冰川吗?”谢蕴华背靠栏杆看着她,“你心里没底。”
周思楠倔强地说:“我喜欢他就足够了。”
“这世上的事,能这么简单就好喽!”
“您认为会有什么困难呢?”
谢蕴华笑了,“谈不上困难,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罢了。”
周思楠忙问:“我有什么责任是和耿冰川冲突的呢?”
谢蕴华淡淡地说:“你父亲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才换来你面对残酷现实的底气与从容。作为女儿,你不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吗?”
“我明白。”周思楠心中一紧,“可是我也想要我的幸福。”
谢蕴华泼冷水,“没有脱离责任的幸福。”
周思楠反问:“那秦涛呢?”
“他会明白的。”谢蕴华转过身去遥望星空,“否则他父亲不会让他到这里来。”
周思楠想起那张忧郁的脸,不甘地问:“做普通人不好吗?”
“你说呢?”谢蕴华回过头看她,“你先看看苏晓,李秋冰和耿冰川的人生际遇,再想想做普通人到底好不好呢?”
“谢小姐,我……”周思楠语塞了。
谢蕴华拍拍她的肩,“这个问题,你回答自己就行了。”
周思楠陷入到深深的矛盾之中。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