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岳在一众被控制的活僵中站定,便凑上前去仔细研究了一番那皇帝老儿生啃的血肉,回头安抚地看着叶子潇笑笑,“是生牛肉,想这玉蝉也不会在这里平白无故浪费一点血缘血脉…”
叶子潇看他周围一群眼神发直的奇形怪状的人物逐渐蜂拥而至,竟然还有心思去操心这个,当下便是气得要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管这个?”
渊岳却无辜地歪歪头,“你不是害怕什么…”
这毫无用处的体贴!
叶子潇木着脸回到,“哦,谢谢喔”
渊岳轻快地微笑,“不客气喔~”
一旁的玉蝉公主脸色发青,一时间,手劲都大了很多,彻底打断了这对狗男女不合时宜的调情,“你们两个,还真是无知者无畏!渊岳上仙!你知道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吗?”
“真抱歉”渊岳颇为气人地耸肩轻笑,“还真没到过如此多无名小卒聚集的地方…但想来,应当是有些什么安排吧。”
玉蝉公主冷笑道,“想你也不知道。我那好父皇协同那叶昭老儿,从您上次降临凡世,就开始谋划如此盛大的一个场所,纠集了凡、魔、道三界的滖命之人…”
“要的,就是短暂地封印你的灵气,以谋求你的天道凡心之体!”
渊岳低头沉吟。
叶子潇心下一怔,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
却被那玉蝉轻蔑地拿手背拍了拍脸,“是的,就是因为你这个小废物的原因,普天之下,但凡想对渊岳动手的,都会先考虑此法…如此明晃晃的一个漏洞放在身边,还真是爱情令人软弱呢…你说是也不是啊…渊岳上仙?”
叶子潇惊恐之中试图往后退一步,却被抵在身后的一把刀逼得回到了原位。
不知什么时候,叶鸿铮竟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骨刀!
那双阴沉的瞳眸已经全不见刚才的怯懦卑微,竟满满闪烁着即将要捕捉到暌违已久的猎物时的愉悦肆意光芒,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好久不见啊,和我共享了卑贱血脉的…妹妹…”
什么?!叶子潇猛地抬头,惊愕地看向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叶鸿铮脸上狰狞的笑容越裂越大,“是的,我那本该卑贱到泥土里,成为一块垫脚石,却靠莫名其妙的方式逆转了命运,卑鄙地享受了完整的荣华福寿的…妹妹…”
他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沉浸在揭露了如此巨大的秘密的快感中,“我是多么的憎恨你啊!在山海村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出来你了!”
“而你怕是不知道吧!你那个同样卑贱的母亲,也在山海村!若不是她!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大概另有其人,不一定是你这样的胭脂俗粉,懦弱东西!”
“噢,说起来,你那好姐妹也是对这些事情很清楚的呢!那胡大娘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了!倒是她,后来没有告诉你吧…”
男人一脸探究地看向叶子潇的眼睛,阴鸷而深沉的眸子里有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期待和怯懦…仿佛在等着叶子潇一个肯定的回复…
噗嗤!
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叶鸿铮蓦然回头。
浓郁的血腥味从他自己的胸前弥散开来,无边血色向四周喷射而出。
灵活柔软的白骨毫不客气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要不,还是让我回答你呢”
一具穿着红色嫁衣的白骨礼貌地回答道。
“叶鸿铮…或者说…我那早就该千刀万剐的未婚夫…”
“阿月?你怎么来了?”叶子潇惊呼道。
“喔,渊岳嘱咐了妗娘说今日大仇可报,没准儿不行义者今日自毙也未可知,我们就顺着渊岳指定的方向来了……”
“阿月?你是阿月?!”
叶鸿铮红着眼睛,双手颤抖,一时间竟连胸口的剧痛也可忽略不计了……
这毫无辨别度的骷髅,这毫无相似度的嗓音,却…莫名地让人相信,这就是阿月!
“你这般形态!分明是背叛了我!才遭此反噬!”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去摸阿月的脸庞,愤怒和微弱的庆幸扭曲了那张鲜血横流的脸……
“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会逃脱那咒法……”
阿月歪头想了想,“大概是灵枣的力量……再加上……”
雪白的骷髅的上下颌骨突然咧开,露出森森的两排争气的牙齿,“大概我已非处子吧……也并没有像你一直灌输给我的那样,失去贞洁就去死……”
“什么?这不可能!”叶鸿铮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竟然没有死!你竟然没有死!这不可能……”
反复的念叨和不可置信让一旁还在挟持着叶子潇的玉蝉都不耐烦了,她一脚将其踹到了到阿月身上,两人滚作一团,“什么狗男人?在算计什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