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呜呜呜……姑母……”那人娇嗔地扭动着身子,靠在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肩上,还时不时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哀求着,“您可得替钰安想想法子呀!”
她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长公主府上。她应是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
“乖乖,你这是怎么了?你好好说说,姑母才好替你做主啊!”那光滑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略显娇气的小脸,轻言轻语地哄着。
自从钰安被许星河拒婚以来,淑平长公主看钰安,那是一眼的怜惜。真真是当女儿在疼,什么好的都想着她,还时不时地进宫给她那皇帝哥哥吹耳边风,让他尽快为钰安和将军订婚。只是,她每次积极地吹,皇帝每次都装聋作哑,连个答应的字眼都没有。
“姑母,将军说他已经向父皇拒婚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父皇怎么他!”说着,贵女一滴眼泪顺势滑落,“这可怎么办呐!姑母!”
那娇小的身躯又是直直钻入姑母怀中,小可怜样儿,可是疼坏了长公主。
“乖乖,你别哭哇!你这一哭可是要心疼坏姑母了!”她连忙轻轻拍着钰安的肩头,细心安慰着,“这样,明日姑母组一个局,专门叫他来陪你,你说好不好哇?”
闻言,公主连忙直起腰枝,点着头像是个加了速的木鱼棒似的,又是一头扎进姑母怀中,“姑母,您待钰安最好了!”
“这话说得不老实!”长公主笑得像朵花似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可口中却依旧嗔怪着,“你父皇待你就不是最好了!”
“不好,不好!”
“怎么不好了?”
“父皇他最近像是入了迷似的,只一心向着柳相宜。连着两次,都为了她,罚我禁闭,还将柳相宜欺负我的事封锁,不让大家知道!”提起这事,钰安还是气得心血乱涌。那嘟起的小嘴唇,都快能挂住耳坠了。
“封锁?”长公主紧着黛眉,脸色立时间变得严肃起来,“什么事,难道我也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钰安似是有些不安。她看了看堂中,抿了抿嘴,不知该不该说。零儿的事才是不久之前,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见状,长公主立马急了,“你快说来,让姑母听听,皇兄怎么你了!”
她这一催,倒是让钰安理直气壮了般,什么也不顾忌了。
“姑母,柳相宜对钰安不敬,父皇听说之后,还怪钰安有意为难,罚钰安禁闭了三日呢!”说完,她还佯装伤心地用衣角拭了拭眼泪。
那华贵之人怒目峻容,眼中似有团团火气,顷刻就要喷涌而出,“还有呢!”
她这一吼,倒是让钰安吓了一跳,不由得震了一下。她胆怯地瞥了瞥身旁的人,小心地接话:“还有……柳相宜推倒钰安,可父皇却说是小打小闹,责怪钰安没有气度……”
“这还有天理吗?她一个小户之女,竟敢在宫中如此胡作非为,我看皇兄是昏了头了!”已经被气得晕头撞向的长公主脸色铁青,居然直接骂起皇帝来了,丝毫不顾什么君臣之礼。
此话一出,钰安更是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姑母她居然连父皇都敢骂,虽是解气,可她心中却惊慌得很。
“来人!备轿!我倒是要进宫看看,皇帝哥哥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连我也要说怼说怼!”
“姑母……”
钰安公主看着姑母快步向前的背影,瞬间心宽了许多。这些日子,她可是被气疯了,可又无人诉说,只得缩在缇花宫里。
长公主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撑着眸子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又气着进到车里去了。
“淑平啊,朕已经为了你折了一个栋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朕已经赔给你一个状元郎了,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想着陛下如此说话,淑平长公主就忍不住地气血上涌。原来,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满以为仗着自己是被拒婚的可怜人可以讨到些怜悯。实际上,她那皇帝哥哥也许只是因为觉得龙颜受到挑战才那般愤怒罢了。
几日后,长公主在驸马府上,办了一场赏梅宴。此宴邀请了京都各大高门贵户的小姐少爷们,毫不意外,钰安公主也在此列。
新入京都官流的柳府,也得了邀请。自入京都以来,平时各府的邀约,相宜都可以去。往常在兴远时,母亲可从来都不带她的。
一辆外围略显素雅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驸马府门前,车前一块刻着柳府的牌子正轻轻晃着。
相宜她们下车时,门里刚进去了一众公子小姐。
“不知今日是不是可以见到那位新晋美人柳相宜呀?一直只是听说,我却从未见过。”一个年轻的公子摸着下巴,脸上露着向往的笑容。
“听说柳府也得了邀请,许是会来的吧!”
“管她呢!赵筎夕小姐不是来了吗?诺,她正在那边说话呢!”
说话间,众人纷纷往那边看去。确是美人,一眉一笑,直勾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