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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1 / 2)

符婉儿连忙捂着脑门躲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晏淮说:“你胆子倒大,真来了。”这哪里是寻常闺阁千金会做的事。

白天,他轻车熟路地翻进这院子,谁知原本荒废的地方竟大变了样,树下还多了个小人儿,睡着正酣。他不是那等毫无分寸的人,当时就折回去了,但越想越不甘心,又跑回来塞了个字条。

他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小姑娘艺高人胆大,真来赴约了。

符婉儿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出格,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我也只是想见一见你罢了,心头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晏淮见她脸色一变再变,还以为她后悔了,忙撑着树干一跃而下,拂去肩上的树叶走到她面前。

分不清是月色怡人,还是人怡月色。

外罩鸦青色缎质团纹圆领长袍,里穿交领白衫,腰间绑着镶白玉的革带,其上垂着个带流苏的麒麟黑耀石。头发未束冠,随性绑了个髻横插着根木簪,不知往哪儿钻过,脸上身上具是灰尘扑扑,却难掩其惊人姿容,甚至因过分精致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锋利。但这人总是神形散漫,倒冲淡了不少距离感,好似又没那么不易接近。

矛盾又和谐。

在这方寸之间,少年的模样与记忆里最后一面的样子渐渐重叠,她一时看呆,竟找不到其他落眼的地方。

晏淮看她冒傻气的表情,有些好笑,“你不怕我?”

符婉儿回过神,暗骂自己没出息,嘀咕道:“我为何要怕,难道你还会害我吗?”

晏淮笑得更温柔了些,“哥哥自然不会害你,好妹妹。”听得符婉儿一哆嗦,心头警铃大作,这巧言令色的样子肯定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你如今来了京城住在姜家,也算是姜家人了。我们两家比邻而居,自来亲近,逢年过节必会走动宴请,那可是比亲戚还亲,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跟你几个表哥表姐都很熟,予珹也是,大家虽无血缘,但感情上,都当是自家的兄弟姊妹。既然是兄妹了,哥哥我如今有些难处,想出门得从你这院子里过,妹妹会答应的吧?”语气情真意切,眉眼含笑,带上点蛊惑人心的意思。

符婉儿硬下心肠,“晏国公府是没有门嘛?为何要从我这儿出去?”

“我说了我有些难处。”门多的是,但下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他就是插翅也难逃,少不得要另辟个蹊径。

符婉儿腹诽,不就是又被禁足了。

姜府跟晏国公府原是某个前朝极受宠的王爷的私人府邸,后来被分别赐给了姜家和晏家,方才筑起了高墙隔断开来。符婉儿这座院子恰好就在中间地带,对姜府和国公府来说都算偏僻,但过了墙就是别人家了,别人的地盘自不好派太多人盯着,这就给了他晏公子作妖的机会。

在她还没来之前,这家伙不知翻了多少回。

“你再有难处,这样的行径也是不妥。”

晏淮心想,是不妥,但以前可没人住这儿,他路过一下,也不会唐突了谁。他低头看着她,心头有些恼,这臭丫头莫不是跟他八字犯冲,怎么一来就堵了他的路。

面上还带着笑,“那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记得他上次也这样问过她,但那时觉得他凶神恶煞,心中害怕,虽不敢告密,但决计是不肯让他过的。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他记恨上,头两年,没少受他戏弄。

想起便有些窝火。

自然给不出好脸色,“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可是予珹最好的兄弟。”

“……”

哪壶不开提哪壶。

磨了磨后槽牙,“关他屁事。”

晏淮微讶,看不出来,这丫头还会说这种有辱斯文的话呢。梁予珹啊梁予珹,你这当的是个什么未婚夫,半点用处都没有。

“真不肯帮?”他渐渐没了耐心。

符婉儿再清楚不过他的德性,当下冷笑,“怎么,难道晏公子出不去家门,还要怨我吗?”

被这样顶了一嘴,晏淮的少爷脾气也上来了,扭头就走。窸窸窣窣爬上树,很快翻上墙沿,眼看半只腿已经垮过去,顿了下,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

人还在。

孤零零地立在秋千旁边,地上的影子小小的缩成一团,脸上也没几两肉,一对儿大眼睛好似要占去小半张脸,巴巴地望着你。

可怜见儿的。

她仰着头问,“听十舅舅说你半年前生了场大病,一直吃着药,怎不好好养病?”她不记得他命里几时有过这场劫数,总是牵挂着。

晏淮轻描淡写道:“别听他们大人夸张,就是病情来得突然又有些邪门,几服药的事,非要拘着我。早好了的,拗不过他们,仍小心用汤药养着罢了。”

“你为什么非要出去?”

晏淮道:“家里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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