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符婉儿绕到帐篷前查看情况,几个女孩已经扭打成了一团,周围惊呼声不断。
她眼看见自己要找的人被围在中间欺负,脑子一热,接连从路边抓起几把雪渣泥巴团就往她们脸上砸。
准头格外的好,打人的几个被糊了一脸,尖叫着四处躲闪。
其中一个女孩气得浑身发抖,转了两圈发现符婉儿这个始作俑者,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我杀了你!”
还没到符婉儿身前,两宫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扣住其肩膀往后拖,她动弹不得,挣扎着慢慢跪了下去。
“围场规矩如同皇宫,姑娘们是想犯下砍头的大罪吗!”一位高品级的大宫女一声大呵,随同一队披甲带刀的护卫军快步而来,女孩们吓得仓皇躲藏。
符婉儿趁机跑过去把苏若若扶起来,“没大碍吧?”
苏若若面容狼狈,但神情从容,奇怪地看了符婉儿一眼,躲开两步,低声道:“没事,你还是快走吧。”
符婉儿轻轻摇头,仍旧护她在身后。
护卫们在外围静守。
大宫女站出来质问,“谁起的头?”
被降服的女孩恨恨指向苏若若,哭道:“姑姑是她!她出言不逊再先,我不过还了几句嘴她就敢打我!还有她!”又指向符婉儿,“她俩合起伙来欺负我,姑姑看看我们的脸和裙子,全脏了!”
说着转头去看同伴们,企图得到附和,同伴们却早吓破了胆子,低下头不敢说话。
女孩咬了咬牙,又道:“姑姑,我是工部都水清史司鲁家的女儿,我母亲是南昌府人,在老家有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妹夫姓苏,却不是个安分的主,脏银子赚不够,还巴巴地送女儿到我们家来妄想说门贵亲!”
“本想着表亲一场,尽力帮一帮就是,哪曾想她主意大得很!不过月余就勾搭上了一位伯府公子,又上赶着追到围场来私会!其实根本没有她的入场名额,是她死皮赖脸藏在我的马车里溜进来的!我担心她行为不检冲撞了各位贵人,劝她不要出帐篷走动,结果她不但不听还口出狂言要打杀我!我的几个朋友很气不过才动的手。”
她说得委屈至极,“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打算息事宁人,谁知她突然跳出来个帮手,砸我们一身的泥!所谓法不容情,即便她是我的表妹,我也再不能纵容,要打要罚或是直接撵出围场,请姑姑自行处置便是!”
大宫女看向苏若若,“你就是她表妹?”
苏若若淡定道:“是。”
“若真如你表姐所说,你的身份确实没资格留在围场。”
苏若若冷冷看向表姐,大约是翻了个白眼,“我初到京城,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请姑姑赎罪。”
鲁姑娘低下头,痛快不已。
大宫女又看向符婉儿,“这事符姑娘怎么看?”
居然能直接道出姓氏!鲁姑娘大吃一惊,再看符婉儿,见其穿着气度着实不凡,心里不免打鼓。
方才气狠了,竟没去想这人的来历。
符婉儿道:“鲁姑娘片面之词真假难说,但方才鲁姑娘和朋友围打苏姐姐是在场人亲眼所见。至于苏姐姐没有入场名额……”她玩味十足地看向鲁家姑娘,“苏姐姐说她不知道规矩,你也不知道吗?她钻空子有错,你逾矩把她带进来更是有错!而且你这么讨厌她却始终没把她撵下马车,恐怕也是碍于家中长辈的命令,姑姑,真论起来鲁大人也难辞其咎,不如差人去鲁家问问情况?”
“不!”鲁姑娘矢口否认,满头大汗道:“是她死活不肯下车的,我我……”
大宫女不再理会鲁姑娘,只看着符婉儿道:“符姑娘言之有理,且不论鲁家的私事,这一个私潜一个窝藏,两个都得罚。”扫了眼符婉儿满是雪泥的双手,“姑娘之举似乎也有不妥,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宫门之中卧虎藏龙,不是所有人都会看姜家的面子。符婉儿淡然道:“我自当配合。”去了也有把握保人。
“且慢!”正当大宫女要带走符婉儿一行人时,一直旁观的护卫领队突然大步上前,敛首道:“可否请符姑娘褪下令牌供我一观?”
大宫女眉头一皱。
符婉儿按下惊讶,依言递出令牌。
领队翻手查看,神色微肃,双手送还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突然抱拳行了个跪礼。
“见令如见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有所怠慢,还请姑娘赎罪。”
身后一众护卫也哗哗跪成一片,现场鸦雀无声。
符婉儿还算镇定,虚扶一把,“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暗暗纳闷,晏淮哪里找来的令牌这么好使?
领队看向大宫女,“到底算不得什么大事,开场大典在即,咱们也没必要自找麻烦,我看直接将这位苏姑娘加上名册,稍后着人搜查她的底细,有问题再处置不迟。”
大宫女微微一笑,“上官放话,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