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异议。”
大宫女和护卫军很快离开,符婉儿一行人顺利脱身。鲁姑娘看着符婉儿眼神忌惮,犹豫要不要上前示好。
苏若若冷不丁道:“你想男人想疯了?竟敢把私入围场这种事拿到明面上说,也不怕牵连姨夫姨母!呵,难道把我赶走别人就看得上你了?真真是愚不可及。”
符婉儿差点笑出声。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鲁姑娘气得气血翻涌如同煮沸的猪血,却碍于符婉儿,敢怒不敢言。
苏若若对符婉儿行礼道:“方才多谢,可否借一步说话。”符婉儿欣然答应。
看着两人走远,鲁姑娘咬牙切齿,“她到底什么来历?”
她的朋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怯怯道:“听说姜家那个很得宠的外孙女也姓符。”
鲁姑娘大怒,“你怎么早不提醒我!”骤然阴沉下脸,“苏若若那个贱人怎么会认识她?一个伯府公子不够又来个高门贵女!”
“你为什么帮我?我把我家八百年的族谱翻出来想个遍,也想不到我和你这种人会有交集。”苏若若停下脚质问。
符婉儿早有准备,笑道:“姐姐的《峭春寒梅没骨图》还有那《拟活人自画像》在我们南方小有名气,我自幼对姐姐高超的画技神往不已,只恨不能结交,不想在此地得见本尊,岂有不激动的?冒然插手姐姐的私事是我不对,还望姐姐不要介意。”
苏若若意外:“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画?”
符婉儿继续瞎编道:“那两幅画我很小的时候在苏州见过一次摹本,来京城后却没几个人知道,一直替姐姐引憾。”
苏若若淡淡道:“没什么可遗憾的,不过是些奇技淫巧,我早已弃笔,不提也罢。”
正如鲁姑娘所言,苏若若出身商贾,虽有极高的作画天赋,但附庸风雅的事在她身上反而落了下乘,一直不受家人支持。加上她年少轻狂,画出一幅《峭春寒梅没骨图》饱受争议,她犹自不服,又拿自己的模样自创了一幅《拟活人自画像》,可谓自毁清誉。想必正是因少时遭受了太多反对鄙视,心灰意冷下才封了笔。
这些事前世的符婉儿起初并不知情。
她与苏若若相识是在两人各自成亲之后,一次偶然的酒宴,孤零零的梁二夫人和沉默寡言的伯爵夫人坐到了一起。
大约都是为了有个伴,两人默契地当起了朋友,来往并不频繁但胜在稳定。只是某天,苏若若不知因何事突然受到了贵人赏识,几番推举,又名声大噪执笔画起了画,还几次进宫献艺。
符婉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朋友也是个有才之人,为此自惭了许久。所幸苏若若并非喜新忘旧之人,照常拿她当朋友相处,哪怕后来姜家失势,梁琮险要休妻,各家夫人对她避之不及,苏若若也没有彻底抛弃她。甚至最后她拼死闯进皇宫,也有苏若若暗中相助。
不管结局如何,她始终记得这些恩情。
可惜前世的苏若若甚少提及娘家及众亲戚,她只知她是南昌府人,画过两幅名画还躲躲藏藏不肯认,找人无异议大海捞针。本以为得等几年后苏若若嫁来京城才能再见,谁知竟在木岚围场擦肩而过,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符婉儿道:“我仰慕姐姐已久,希望能与姐姐交个朋友。”
苏若若拒绝,“你我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交不了朋友。你实在喜欢我的画我可以帮你画一幅,就当还你的情,只别说是我画的。”
熟悉的臭脾气,符婉儿几分无奈。
她想了想道:“那就麻烦姐姐抽空帮我各画一幅没骨花卉和肖像画吧。一幅画还一个情,多出来一个情我再请姐姐参加篝火宴并到我的帐篷小住如何?”
苏若若道:“你不用绕圈子,我不会去的,我一个商户之女,和你们这些世家勋贵走得太近恐遭人耻笑,也招人嫉恨。”
目前来说,倒也是实情。符婉儿思忖半晌,只好道:“姐姐欲在京城盘桓多久?”
“两三个月,说不准。”父母给她下的任务不轻,除了伯府公子,可还有好多个缺银子的举人公子、京官老爷要见。
符婉儿:“那明年开春后,我在姜府静待姐姐佳作。”
其实还想打听下她说亲的事,但素知她防备心重,暂且不提。
符婉儿回去换了身衣裳又才往篝火宴赶,迟到太久,妙仪揪住她的耳朵大训特训了一通。
妙宁阴阳怪气:“好大一尊佛,你不来还不准我们开宴,干巴巴等得肚子都饿扁了!”符婉儿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道歉了一车轱辘的话才算消气。
所幸最后这场篝火宴大家玩得都很尽兴,许是到了外边这广阔天地,几句拌嘴也顾不上往心里去,头顶繁星,吃酒喝肉,又唱又笑闹作一团,玩至深夜方归。
第二日开场大典,姜家三姊妹和表妹符婉儿仍然精神十足,手挽着手落座侧后方女子席位,小声说起往年冬狩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