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银发alpha看似英俊优雅,实际上对村子里的人缺乏善意,特别是beta。
他加入打捞队,不是为了给村子做贡献,而是回报小时候从泣血鸟爪下救下他的飞速。
他是天上那一轮月亮,一个自私的旁观者,洒下星点冷酷月光就是对他人的怜悯。
唯独照耀一人。
希达想直接绕过涟月去找叶贝妮,却被涟月用身躯拦了下来。银发alpha单单站在那,就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希达倍感无力,甚至带上了点乞求的意味:“我找她有事,麻烦你。”
涟月无动于衷,语气是alpha特有的强硬,清冷而又疏离:“你告诉我就行,我会转告给她。”
和自以为是的alpha们杠上没有好处。希达想了想,他要问叶贝妮的事,并非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于是不再浪费口舌,当即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张白纸。
上面用炭笔画着一幅图,主体是一朵六边形雪花,中间是一颗圆球,围绕在一旁的晶体纤长、轻盈,倒像是鸟类辐射生物掉落的翎羽。
“你见过这个吗?”希达问。
“没见过。”涟月只看了一眼,“我会转告她的,你可以走了。”
“……”Alpha和beta沉默着对视。
过了很久,涟月还是保持着拦路虎的姿势,既不让路,也不打算进去告诉贝妮。希达看出来了,这家伙……故意的。
于是他鼓足耐性:“帮个忙,叫一下贝妮好吗,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涟月眉头微皱:“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Alpha刻意释放出的信息素,有如千斤,压得希达抬不起头。信息素的压制由腺体蔓延至尾椎,每一寸神经都在传递恶心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收回你的、信息素!”希达喊出这句话,几乎废了他半条命。
见他捱不住,涟月才收敛了信息素。
希达喘着粗气,渐渐挺直背脊。涟月的性格,他早已有所耳闻。
来种植棚打秋风的beta们叽叽喳喳,像是读报的鹦鹉,给他带来村里日常八卦,可三句离不开涟月的名字,把他的三围、喜好,调查得清清楚楚。
beta们一边质疑“涟月有可能是性冷淡”,一边又爱他冷冰冰的信息素爱得要死。
但她们为何没说,涟月的占有欲,相当烦人?
也对,她们还体验不到涟月的占有欲——Alpha该死的占有欲。
即便如此,希达仍然没有放弃,他深吸一口气:“麻烦你,叫你的配偶,出来一下,帮我个忙。”
“你的配偶。”仿佛是涟月好心情的开关。
涟月勾起唇角,似乎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头一次递给希达一个算得上温和的眼神,往帐篷里走去。
“贝,外面有人找你。”他凑到床前,亲了亲睡得正香的少女。
涟月的帐篷陈设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堆柴火以外,别无他物。他在矿井表现不俗,每次分到的物资其实不少,可他都送到了叶贝妮手上,或是换了她用得上的物资。他不怕热,也不怕冷,身无长物,不论走到哪都是孑然一身,可他忽然意识到,alpha强悍的体质也有弊端——连贝妮身上盖的被子,都是他从别的beta那儿借来的。
看着熟睡的少女,他第一次生出要好好装扮一下“巢穴”的心思,毕竟心上人分化在即,他也该有所准备了。
“谁找我……”叶贝妮轻声哼哼,在床上翻了个身。她脸颊微红,睡眼惺忪,床上还沾有alpha好闻的信息素,她根本不想起来。
涟月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略微红肿的嘴唇,舍不得让别人看到她这幅娇懒的样子。存了这份心思,他故意跪在床前,和她耳鬓厮磨半天,叶贝妮想要起床,他还不情不愿。
叶贝妮脑子醒了七八分,只是被alpha的信息素迷得恍恍惚惚。她揉了揉太阳穴,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等一下,你刚才说谁找我?”
神思骤然汇拢,肢体感官也开始复苏。只感觉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四肢又酸又沉。
又像是被大型犬舔遍全身。特别是脖子,还有腿根,分外黏腻的感觉甩也甩不掉。
嗯?大型犬?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趁我醉酒,你干了些什么?”她眯起眼睛。
“……”银发alpha眸光荡漾,心虚得不敢答话。
“呕……”胃酸翻滚,一股不适感直冲脑门。那一壶专门给alpha们酿造的果酒,对她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哪里不舒服?”涟月连忙搂住她。
“你说哪里不舒服?”叶贝妮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揉脑袋,隐隐约约记起昨晚的一些事。
做我的配偶。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