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的色-情行业屡禁不止,在各种暴力冲突的衬托下,年轻人“当庭叫卖”,已经不算什么值得唾弃的事了。
可夏国整体是法治社会,大张旗鼓的违法犯罪,仍然会遭受问责,搞不好还会吃-枪-子-儿。下城区三教九流混杂,做生意不避人,只说上城区,有需要的富人们,道德观念残留,至少会用“情感陪护”这种新兴职业来稍作掩饰。
通常能进入到这间房子的情感陪护,专业性毋庸置疑。脸蛋精挑细选过,附带一张体检表,安全系数拉满,身体素质更不必多说。简单的认识后,叶贝妮会和他们闲聊一会,玩网路游戏的,在她这里更加分,聊聊天,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一天就过去了。
建立了感情基础,就要面临留宿的问题。她会尊重他们本身的意愿,象征性地问一问,是否愿意进行不可描述的核心服务。真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但肢体接触是必须的,这是她的癖好。有时候,叶贝妮会不着痕迹地寻思,自己前世是否是什么精怪,为何如此迷恋人类的躯体。
从事情感陪护的都是大融合法案后出生的混血儿,和叶贝妮的年龄相差无几。他们因为缺乏营养、不良生活习惯等因素,长有一副异域风情的脸蛋儿,却远远算不上精致,能被叶贝妮长期留聘的目前也就三个。
她从不迷恋某个个体。
能在大融合法案下,保留纯血人种的,都是家世优渥的富家子弟,绝对不会出卖尊严,她被拘禁在这里,更没见过几个让她觉得亲切的面孔。
所以,当这个美貌的东方男人出现在这里,给予她一种来自血脉的原始冲击。
他的眉浓而不厚,像揉捻后细细擦上的墨,清雅孤高。瞳色也不是完全的黑,看向她的时候,恰好融入了星点日光,折射出晶莹的灰。脸部的每一处转折都恰到好处,边缘的肤色白得透光,仿佛一道朦朦胧胧的水痕。
要他抱?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站起来。
叶贝妮:“……”
一米九的身高,宽阔的臂膀,修长的腿线,他无疑是个富有压迫感的男人……她明明应该紧张的,却因为他身上那一股好闻的木质香水味,安心了下来。
男人微微倾身,似乎真的想要过来抱她。
他的长发因低头而下坠,荡在她的手背上,像被羽毛尖尖划过。
她心头一颤。
“我开玩笑的。”
她立即收回了手,拉开了距离。
天人之姿,误入歧途。她不敢再往下想,对他做那种事,反而有点……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你的情况,我已经从你父亲那里听说了,资料我也看了很多。”他的声音介于青年和成熟男性之间,非常有磁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没关系。”
“什么叫我有需要……”叶贝妮尴尬地扯扯嘴角。
继而有点惊讶,他居然和父亲有直接的联系——情感陪护都是根据她的基本需求进行AI评选,通过就直接招呼上门,不满意就退货,根本不会经过父母。
一个可能。美男计。
她又怎么会想不到。
“父亲让你来说服我接受义体手术?”她心不在焉地扣着手指。
他毫不避讳:“接受手术,对现在的你来说,是件好事。”
她呵了一声,觉得扫兴:“那你走吧。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她又有些犹豫,一方面讨厌他来这里的目的,一方面又很是不舍,害怕他这一走,她就再也看不到这张脸。
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说:“但我以为,凡事该以你的意愿为主。”他非不打算走,还用一种诚恳到近乎起誓般的眼神凝视着她。
叶贝妮:“……”虽然他是父亲派来的人,她有点膈应,但他真走了,她一定会后悔。
私底下再联系他,不经过父亲耳目?不错,自欺欺人,当然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一点。她的意志力显然不算好,又受不住相思病,问得着急:“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公司的?”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洛殊榆。”
他打开腕式手机,申请近距传输,发送给她自己的所有个人讯息。
“心理医生?”叶贝妮还沉浸在要不要留聘他的纠结当中,闻言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异色,“不是情感陪护……”没说完就伸手捂住了嘴。
她看了一下墙壁上飘动的时间。没错啊,这个点,的确是情感陪护上门的时间。
这可巧了,让她误会了他的身份。
完了,尴尬了。
不愧是心理医生,专业素质过硬,洛殊榆很快看穿了她内心所想:“你的父亲终止了和情感陪护机构的合同。”
“你、你知道?”叶贝妮摸摸耳朵,像有火苗沿着脖根窜上了脸,她没能及时捂灭,烫的快要烧起来。
“也许这样说会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