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贝妮在这里就好了。”
一直缩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希达首次表明了态度。
被掠夺者抓上船后,他也听闻了许多捕风捉影的猜测,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了模糊的概念。
他虽然不喜欢涟月,倒也不至于质疑他的人品。
质疑贝妮?那就更不可能了。
“贝妮和涟月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听说掠夺者是废土的霸主,许多村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也许,我们只是太倒霉了。”
脖子上戴着抑制器,正闭目养神的朱莹,闻言咦了一声,眼神在薇琪和希达之间反复横跳:“你俩不是一伙的吗?”
希达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和薇琪的关系。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词语来概括,总之,不是朱莹想的那样就对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不是的。”
朱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还想要说点什么,被一旁正在给女儿喂奶的配偶戳了戳腰。
示意她别再说了。
瞧瞧,薇琪的脸色差得都要滴黑水了!
薇琪训诫完飞速,转头指责希达,她的怒气似乎永远发泄不完:“怎么连你也那么相信她?”
希达:“……”
“想想还被关押在货舱里的利巴,你的父亲。想想你的种植棚,你辛辛苦苦培育的农作物?安稳的生活被破坏殆尽,你真的就不恨她吗?”
“我应该恨吗?”希达很茫然。
哪怕他顺着薇琪的话去思考,将叶贝妮代入恶人的角色,也提不起一丝恨意。
希达打心底清楚,贝妮绝不是薇琪口中的那种人。反而是薇琪义愤填膺的反应,令他难以理解,“我觉得,在弄清楚事情真相前,不该冤枉任何一个人。”
薇琪仍旧不敢相信。像是所有人都被叶贝妮下药了似的,连希达也是这幅说辞。
在她看来,希达和她关系最好,应该和她同仇敌忾才对。
薇琪:“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大家都会一条心……”
邬尔玛打断她:“就算是叶贝妮干的,你又能怎么样,薇琪?是能在掠夺者号上突破重围,还是能让叶贝妮立即受到神明的审判?”
邬尔玛本想装聋作哑,可薇琪从村子被掠夺者扫荡开始,就在她和飞速耳边喋喋不休,试图说服他们认同“叶贝妮背叛了村子”的言论。
但问题是,他们眼下的危机,源头是掠夺者,追究叶贝妮是否背叛,无关痛痒,对改变处境毫无帮助。
掠夺者凶名在外。那名金发的顶级alpha现在没打算对他们做什么,不代表下一刻不会兽性大发。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是因叶贝妮而起……”
“你现在能作为‘贵客’待在掠夺者的船上,不是托了叶贝妮的福?”
邬尔玛承认,从前她对薇琪的判断是错误的。薇琪根本不适合做村长,至少在危机处理上,薇琪不合格。
她更像是娃娃屋里,统领所有小兵的那只颐气指使的玩偶。娃娃屋一旦倒塌,她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又或许,是因为兰德尔那件事。
她以为,将叶贝妮划分到己方阵营的对立面,就能使她当日的行为正当化吗?
邬尔玛不愿继续揣测。
她靠在飞速的肩头,缓缓抬起一只眼皮,语气不胜其烦:“我们应该弄清楚,掠夺者找叶贝妮,是想要做什么。”
“……”薇琪被邬尔玛抓着把柄,并不敢当即反驳。只好沉默。
飞速默默在心底给配偶竖起了大拇指。
他和邬尔玛想法一致,敌人是谁,毋庸置疑。薇琪在他们落入掠夺者手里就失去了理智,多少有些是非不分了。
又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以往,村民们都被她营造的完美表象,蒙蔽了双眼,忽略了她本身只是个beta,也有脆弱的一面。
飞速叹了口气。他是一个alpha,去斥责一个beta,似乎有些太欺负人,既然配偶帮他做了这件事,他们不妨唱个红白脸,“至少证明了一点,贝妮和涟月,没有落到掠夺者手上,你说是吧,薇琪?”
“我……”
薇琪还想嘴硬,客房的门忽然被两名女性beta船员推开,她们带来了两箱衣物首饰,大声叫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她们趾高气扬,因为她们此刻代表掠夺者,替芙罗拉号的主人,给贵客们传达今晚的活动安排:“各位,请穿上阿赣熙大人为大家准备的正装,得体且友好的,参加今晚的订婚晚宴!”
订婚?晚宴?
“谁和谁的订婚晚宴?”众人讶异。
“当然是阿赣熙大人和阿尔索大人的订婚晚宴!”船员挺着胸脯说,“能收到邀请,是你们的荣幸!”
在船员炯炯目光的监视下,每个人都换上了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