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吧?”跟包问。
“身体无恙,就是心病无药医。”宋亦慎叹了口气。
对他担心,却仍旧将维护他的颜面放在首位,没说得那么直白。
蒲希冉没偷听的恶习,也没心情听完,几步走上前去,顾不上礼貌,直接打断了:
“医馆?夫君他怎么了?”
跟包看见她,一言不发,径直走开了。惹不起,还躲得起,不想跟这样的蛇蝎美人为伍。
宋亦慎过来就是找她的,顺道同跟包说下林轩近况,免了他们担心着急。
一帮人涌到医馆去,于事无补,还打扰了他休息。
这会儿看见林轩的太太,算是相信她是蒲修臻的亲妹妹了。
能成角儿的,没有丑的,甚至骨相极美。蒲修臻就是一派潇洒,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同样美得惊为天人。
难怪林轩对她念念不忘,被这样一双含情眸望上一眼,骨头便得酥了半边。
解铃还须系铃人,宋亦慎很快说明了来意:“是。林轩住院了,我是他朋友。”
蒲希冉没问,甚至关心则乱,直接过来拉他手腕,急匆匆往外走:“在哪个医馆?麻烦您快带我去。”
她情急失仪,在先入为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宋亦慎眼里,只觉她是惯于勾三搭四,连丈夫气质不凡的朋友也不放过。
没成亲,就跟男人钻客栈,能是什么好女人;甘心给人做小,能是什么大家闺秀?
蒲修臻虽是个戏子,但一直竭力摆脱世人的偏见。如今看来,他这个妹妹,比他可随便开放多了。
宋亦慎抽回了手,哪怕在美人面前,也未被丝毫迷了心窍,始终将朋友放在首位。
与她保持些距离,才说:“城郊的洋人医馆,你自己过去吧,我还有事。”
他不准备与她同去了,免得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又对自己勾勾搭搭,他万一精虫上脑,意志不坚定,得不偿失。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不让自己陷入诱惑里。
也不想让小心眼的沈林轩误会,直接拱手告辞了。
蒲希冉没强求,知晓了地址,表达过感谢,没有一丝耽搁,立即动身坐上黄包车,去到洋人医馆。
在值夜班的小护士那耽搁了一会儿,宋亦慎加派的常服暗卫多,并不是谁都能那么容易、见到沈老板。
蒲希冉说明来意,甚至因为焦急,直接表明了身份:“我是他妻子。”
依旧被小护士拒绝了,甚至拿讥讽的目光打量了她两遍:
“骗骗别人就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你这种疯狂戏迷,我每天接待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是他娘的,谁不知道沈老板自小便是孤儿。”
蒲希冉不知如何自证,焦急出门,也没带他两样贴身物品。不过这年月造假不少,就算没出示赝品,小护士也会觉得这是以假乱真。
“你说你是沈老板太太,可人家沈老板太太刚进去,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小护士若非忌惮医患关系,早将白眼翻上天了。
沈太太不光是最初陪着沈老板过来的,而且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好几日。
面前这个女子,等了这么多天才露面,谁知道是不是来收尸的。再晚两天,沈老板都出院了。
还太太?以为空有美貌就成?
即便只是普通戏迷,都会对沈老板爱护有加。何况是伴侣,哪有这么姗姗来迟的?
小护士不怎么关注戏曲报,即便从前匆匆一瞥,也没记住蒲希冉跟傅云亭夜宿在外的时,那个模糊看不清的黑白侧脸。
“您是不是误会了?”蒲希冉心底闪过一丝惊诧和不安。
她走到今天,摆脱了内宅争斗,身边都是好人。
一时之间,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那些善意消失不见。
她方后知后觉,以往都是因着沈太太的身份,其他人爱重沈林轩,对她都撑不起绝对尊重。
现在没有沈林轩替她挡灾祸了,那些嫉妒她能忝居沈太太之位的,便不由控制地、如雨后春笋一般涌了出来。
小护士还没给过答案,蒲希冉站在医馆走廊尽头,进退维谷。就见不远处,病房外一道消瘦身形。是才办完出院手续,同样迷茫不抉的沈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