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沈绛雪就收到永宁给她写得信,洋洋洒洒会挥墨了两张多。大意就是那套头面她很喜欢,但是不会轻易原谅了她帮外人。过几日就是她的十六岁生辰,让她别忘了带上生辰礼物出席。
沈绛雪在贵妃榻上细细看着,不由笑出了声,她知道永宁性子别扭,口是心非。看来是很喜欢那副头面。玉骨脚步轻缓走来,低声说道:“郡主,查出来了。”
“何人所作。”
玉骨迟疑了一会,回道:“是端王殿下。”
沈绛雪浅笑一声:“那他还是真够无聊的,花那么大的价钱去戏弄人。”
玉骨也着实想不通:“莫非他知道郡主是白石先生吗?”
“那未必,我的手书他又没有看见过。”
“您说的也是,”玉骨点了点头,又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事,顾姑娘她?”
沈绛雪心头一紧,放下手上的书信,正色道:“她怎么了?”
“她最近同几位朝廷命官往来密切,恐怕……”
要知道郡主可是以太子殿下的名义才为顾德音保得清白。不然在教坊司那吃人的地方,她又生得那般貌美。就算宁死不屈也少不了人暗中算计。就怕顾姑娘一时冲动,自愿委身了那些不惑之年的大臣。
沈绛雪只是抿了抿唇,淡声道:“随她去吧,我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郡主也帮不了她什么,可又不能阻拦她。”
“是。”
沈绛雪觉得身心太过疲惫,最近琐碎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的她有些应付不过来。捏了捏眉心道:“明个又是初一,陪我去寺庙里进进香吧。”
“好。”
四月天气已经逐渐回暖,沈绛雪这才丢了手炉,一路上风景正好,粉粉紫紫的夕颜花到处开着。马车行至一半,前面的马夫突然低声道:“郡主,后面有人一直在紧跟着我们,就连前几日我也曾看见过。”
玉骨神色一凛,摸着腰间的匕首,一脸淡定:“郡主,我这就去处理了他。”
“不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不便动手,”沈绛雪思绪片刻,忽的一笑,“今日宁世子应该也会来,那就请他帮忙吧。”
宁晏秋今日也是跟着母亲上香,随她拜了一众佛像后就有些头晕目眩,看着诸多的菩萨罗汉似乎都生得一个模样。不出意料又“偶遇”了一家夫人,对面也带着一个正当妙龄的小姐。
但是二人都相顾无言,都像是个闷葫芦一般。他是不想成亲,对方是不想嫁给将军,唯恐自己以后也落得一个十几年见不到夫君的凄惨样子。想到这里,这位小姐还瞅了武安侯夫人几眼,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和善的夫人,竟然愿意守着儿子熬了这么长时间,分明就是守活寡。
虽然宁世子生的丰神俊朗,但是还是算了,她更想举案齐眉,夫妻和乐。
宁晏秋看着母亲跟对方亲亲热热唠着家常,自己不时含含糊糊应了几声。趁人不注意,就又溜了出来。来到方丈院内,果不其然对方已经放好棋子。
他端详了半日后,才小心翼翼下了一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回去寻母亲,宁晏秋就看见朝阳郡主一脸慌张地匆匆和丫鬟往佛堂那边走去,仿佛是在害怕些什么。
他朗声道:“郡主。”
对方回过头,看到是他脸上的惊慌才小消了几分。面色苍白的少女松了一口气,温声道:“宁世子,幸好在此处遇见你了。”
他心觉不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玉骨挽着郡主的手臂,直言道:“我们今日上香来时,发觉路上一直有人紧跟着我们,本以为也是来此的香客,可进了寺庙,依旧跟着我们不放。”
“哦,竟然有此事。”宁晏秋眼神变得灼热起来,他来京城一直赋闲在家,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那人生得什么模样?”
“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袍子,脸上还有一颗大痣,生得贼眉鼠眼的。”
宁晏秋神色肃穆,沉声道:“郡主放心,此贼人我一定会抓住。”
他让身边的小厮看护着二人。自己直接拐了一个弯。从另一个院门进去,没过一会就瞧见一鬼鬼祟祟地男子在方丈的院内探头探脑。
宁晏秋生怕此事连累郡主的名声,等到无人经过,一个横扫踢把对方推翻。对方反应也快,地上一滚,躲开了他的攻击,随后起身要跑。宁晏秋直接一拳砸向对方腹部。
身为武将的力气本就比常人大不少,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倒在了地上。看见是宁晏秋,赶忙开口求饶道:“宁世子,小人是大理寺的人。”
在屋里的沈绛雪眸色一沉,同玉骨一对视,对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宁晏秋这才放开他,冷声质问:“大理寺的人,那跟着郡主做什么?”
那人犹犹豫豫道:“下人是奉旨查案,才跟着朝阳郡主。”
玉骨先从屋内走出来,面色愠怒:“你这厮胡说什么,我们郡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