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今天好点了没有。我要是转了院,以后打听他的消息就没这么容易了,于是拜托秦嘉守:“那个……听说,听说周进在……楼上一层病房,你帮我——”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拉下脸,断然拒绝:“不帮。”
我当他吃醋,没正形地拽着他手轻轻摇晃:“不要这么……小气。要不是他,我已经,死了。”
秦嘉守抽出手,突然发了好大的火:“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来着?——李韵身边要万事小心。然后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仿佛已经憋了很久,此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宣泄出来。
“我,我……”
他这通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我有点委屈,但也没有理直气壮反驳的底气。毕竟我有点赌的成分在,赌有人能替我杀了李韵,为此我不怕被殃及池鱼。
“我”了半天,话没说出一个囫囵的来,喉咙里痒得不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咳嗽就引起了连锁反应,胸腔扩张,又被固定带挤压,我皱起眉捂住了胸口。
秦嘉守怒容还在,声音却紧张起来:“很痛?我叫护士来。”
“不用……”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帮我按着……就好了。”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别别扭扭地坐在病床一侧。我牵着他,引导着他把手按在我的痛处。
“你担心我……我知道。”我动情地说道,“我高兴……还有人惦记我。”
秦嘉守靠近了一些,换了个姿势,手环着我的肩膀,从肋下穿过,手掌力道恰到好处地覆在我最下面的一根肋骨上。
我完全被他揽进了怀里,仍旧款款地说着:“我怎么没有、没有想到你呢?……有你出现的梦,就是美梦……”
“伍玖。”他突然打断我。
“啊?”
“你别甜言蜜语地哄我。”他特别清醒地说,“让我帮你去打听周进的消息,门都没有。”
“哦……”我失望地摸摸鼻子。
不帮就不帮吧,我还能找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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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守做主帮我转去的医院,居然是秦嘉安常常光顾的那家私立医院。
回到熟悉的地方,还是那样热情周到的贵宾级服务,人却不是以前的人了。我来不及感慨物是人非,就对秦嘉守说:“骨折而已……这么高端的医院?”
他说:“没有哪家医院保密性比这里更好了,谁也打扰不到我们。”
“可是……贵啊!”我肉痛地想着,虽然我刚发了一笔72万的横财,在这个医院,不知道能撑几天。
“不用你出钱。”
“你出……也不行!”我更肉痛了,要是把他留学的学费烧光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被我的破锣嗓子叨叨烦了,他说,“你这算工伤,以后我替你向秦家讨钱去,一准能报销。”
“私立医院的费用也能报销?”
“能。有财务漏洞,我不比你清楚?”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安心地住了下来。
这里的病房都是单人间,有点像酒店的行政套房格局,床也比普通的病床更加宽敞舒适。秦嘉守让医院在房间里加了一张1.2m宽的陪护床,加完以后也还有很多空间富余。
他就此住了下来,除了第二天的时候被找去公安局做了一次笔录,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李韵的车祸事件已经立了案,她身边所有相关的人都被找去问话,秦嘉守作为利害关系方,自然也要接受例行调查。
除此之外,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我。
我已经渐渐地能下地走动了,嗓子也恢复了正常。每天晚餐后,他会搀着我慢慢走到u形走廊的尽头,那里是一片玻璃幕墙,透过窗,能看到视野很好的日落。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红日渐渐隐入群山间,暮色四合,心里没来由地惆怅。
走廊里的光敏感应灯自动亮起,玻璃上映出我们两个人互相依偎的倒影。
多难得的安静时刻啊,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
“你把电话号码换了,是不是不想让别人找到你?”我轻轻地问。
我没法再粉饰太平地故意无视下去。
这几天他的电话安静得过分,很少响起。这不符合常理,不管别人知不知道他和李韵决裂的内幕,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缺人打电话慰问和探询。连我都有几个老朋友打电话来问东问西呢。
他犹豫了一下,承认了:“嗯。”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他远眺玻璃幕墙外,落日沉下去的地方,说:“我面前现在有两条路。一条,什么都不做,从此以后日升日落,都与我无关;另一条,追去山的那一边,把落日捞出来。”
“捞太阳?你在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话。”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