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他知道了的话也无话可说。
毕竟他确实是存了别的心思。裴姿放了就放了,但是他就是看不惯李铭绅那个天生财阀你奈我何的死样,怎么着他江京暮都要从这些蛛丝马迹里面拼出一个图才行。
话毕,李铭绅便带着裴姿走了。
回程路的时候,裴姿明显心不在焉的。他看着落后两步的裴姿走路不看路的样子,眼见她要一个趔趄,蹙眉立刻伸手拉过她,牵住,就跟昨天一样。
裴姿抬头看了一眼李铭绅,又垂下头在想事情,没觉得有什么。
李铭绅也没说话,嘴角的弧度稍稍上扬,不如平常冷淡。
“那个小胖?好像不是很喜欢你的样子,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有钱人嘛。”裴姿朝李铭绅打趣。
他抬颌,镜片后的眼微眯:“没办法,有钱也是一种错误。”
……
她不知道他会说冷笑话,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这边气氛恰好,安秀珠和刘昊那边就像镜子镜面反转,硬到不行。
见人都走了,刘昊蹲在地上没个正经样,嘟嘟囔囔道:“你老是把他捧得老高,他除了嘴上吹牛逼还能帮你啥?你要是求求我,我立刻就……”
安秀珠强忍又拍他头的动作,告诉自己他本来脑子就不行,一拍下去废了自己可不能做赔本生意:“铭绅哥哥好不容易才把裴姿姐姐从警局里带出来,你又胡说八道知道些什么!”
刘昊听到这话,倒是一怔,嗓门拉高:“那堆条子把那女孩带走了?”叫……裴姿?
安秀珠点头,又要佯装抽他的样子:“对,你小声点!我亲眼看她被带走的。”她叹了口气:“还好铭绅哥哥能把裴姿姐姐带出来,你就是看他长得比你好看老是欺负他。”
刘昊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不以为然:“我还能欺负他?他老是用下巴看人那副鬼样子,到底是谁欺负人。要我说,他就算真把那女孩带出来了,他能把你哥救出来?”
安秀珠迟疑了一下:“铭绅哥哥做一件事情前,从来不会提前说自己能做好。”她被刘小胖说得有些自暴自弃了:“那我也不能全靠铭绅哥哥呀,我俩算个什么关系。”
刘昊嘴巴跑得比脑快:“那他俩算什么关系?”
“他俩什么关系你看铭绅哥哥的眼神看不出来?!”安秀珠声调涨得老高,丝毫不记得之前刚让刘小胖小声一些。
刘昊听完倒是难得认同地点点头:实不相瞒,老话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从前看李铭绅要打光棍到六十岁,没想到他都成了自己还没泡到一个妹子。想到这里,他又要咬牙切齿,一定是可恶的资本主义让人抢占先机!
安秀珠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回自己家,让他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忘了:”别想了,里面的人要么铁棍要么枪,你拿什么东西跟人拼,用你的命吗?“
刘昊撇撇嘴,退了回去:至少他是认真想把安岷贤带出来。
安秀珠关上门,立刻转过身背靠着门,无力滑落蹲在地上。
在三人走了之后,一切由归于平静,世界安静地好像一针一毫都停滞在空中。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一点生机,只有她木木地呆坐在地,似乎思考,又好像在发呆什么都没在想。
凭她自己一个人确实不行,但也不能纯依靠李铭绅,她自己也不能闲着。
安秀珠在回忆,想安岷贤的朋友圈可能认识的人。
首先使用排除法。
安岷贤自小在胡同里长大,都说大韩的高考万马千军过独木桥,他可以算是在所有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在教育背景上考得最好的了,其他人就比如刘昊,他就没有考上,放弃了复读,直接选择在外打工。所以在上大学以前的交际圈,可能没有办法帮到自己的哥哥。
安秀珠边想边觉得有点小可悲,她压下了心里的不适,继续在思考谁最有可能给予自己帮助。
她哥哥的性格本就外向交际,擅长跟人打交道,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好一些学长学姐。尤其在上了大学之后,安岷贤之前就因为一个学长的推荐,在一家法律事务所做过实习。如果是律所的话……会不会有可能帮到忙?安秀珠心里冒出了一丝可能性,绞尽脑汁闭着眼,想那个学长叫什么名字来着……?
朴?
朴……仁宇!
安秀珠忽然抬眼,眸中闪过一道光,她冲进哥哥的房间里,因速度太快,差点滑倒一个趔趄。她手指划过一本本书,一顿,翻出刚才找出来的那本联系簿,翻开一行行找他的名字。
朴仁宇!找到了!
她抄起本子冲向厅里的电话,拨了半响也不见有人接听。电话里头的声音越听越焦虑,她有些暴躁地挂断电话,低垂的眸子注意到联系簿后面除了电话号码,还有一串地址。安秀珠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安秀珠走出哥哥的房间带上门,呼了口气,看了眼窗外觉得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