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完桌上的文件,叫来管家把东西搬到飞车里,自己则上楼去找敖嘉。
“嘉嘉,睡了吗?”敖弘敲了敲门,站在门口等。
“爸。”敖嘉趿拉着鞋,侧身站在门边,给敖弘让路。
没想敖弘摆摆手,还看了眼光脑,害怕误时。
“这次出差可能要些时日,你在家好好学习,别整天东跑西跑的,要是有心仪的男生必须提前告诉爸爸,我给你把关。”
说到后面半句,他的语气不像是叮嘱,反而像命令。
除非他选择的人,否则他绝不允许敖嘉有心仪的人。
“知道了,爸。”敖嘉乖乖点头。
之后敖弘又叮嘱了几句,随后离开,敖嘉下楼送他,他不让,还说赶紧回去休息。
敖弘走后,敖嘉立即给陈树律发消息。
“阿律,我爸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陈树律看到她消息,蹲在行李箱边上,笑了一下,思索片刻才回。
他本来打算这学期结束就从敖家搬出来,只不过现在提前了而已,算不上为难。
“没有。”他说。
“早点休息。”
发完之后便又继续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并不多,加起来两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敖嘉送的飞行员掌门狗立在枕头边,平时他把它放在衣橱中,现在他在犹豫是否要带走它。
陈树律把几何资料从易到难依次摆在桌上,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以后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学习了。
全部收拾完之后,陈树律的目光在掌门狗身上停留好几秒,妄图透过它跟敖嘉道别。
六年,陈树律释然一笑,终于,结束了。
原本他很期待这一天,可现在竟莫名有些许不舍。
他拉上箱子转身、出门、关门,掌门狗就坐在那里,它逐渐远离他的视线。
月亮久违地高悬夜空,缺了一角,但却丝毫不影响它发光。
天气逐渐回暖,他站在石阶上抬头仰望,月光透过院子里的树,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
树叶茂盛,月光被锋刀切成无数碎片,星星点点,斑驳掉落在青石板上。
陈树律拖着箱子往前走去。
屋里,随着门缝合严,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飞行员掌门狗孤零零地再次回到黑暗,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他把它装进书包内层,小心翼翼保护起来。
月光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高楼鳞次栉比,霓虹灯不停闪烁,飞车如流。
陈树律抬头仰望,随后找了个酒店入住。
夜,无比漫长。
敖嘉反复被噩梦惊醒,辗转难测,抬眼看光脑,还有几小时闹钟才会响起。她心脏狂跳不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断断续续的噩梦,后半夜她几乎听着时钟的滴答等待。
一早,如往常一般,她去公交飞车站台等待,可直到上学前的最后一班,陈树律也没来,她匆忙上车后发消息,才得知对方已经到学校了。
她有点生气,气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
走进教室后,敖嘉一眼便看到正在写题的陈树律,于是直接走过去把早餐放到他桌上,一句话也没说。
然而陈树律却熟视无睹,继续写题。
或许是受到他的影响,敖嘉心情十分不爽,总感觉被人欺骗、被人放了鸽子,于是赌气没有跟陈树律说一句话。
课上,老张头正讲得滔滔不绝时,被人打断。
只见特警站在门口朝里瞥了一眼,随后问哪位是陈树律同学,出来一下。
敖嘉眼皮突突跳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她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让他不要去。
可对方衣角只是轻飘飘地拂过她手背,温暖一触即逝。
倏地,敖嘉心中骤然一空,好像有什么咔哒一声断开了,心慌得喘不过气。
突来得变故让老张头不知所措,从业这些年,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帝国特警课上带走学生,他更是前所未闻。
鸦雀无声的课堂在特警离开之后,顷刻间炸开锅,纷纷议论,章歌和余筱向敖嘉投去疑问的目光,敖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能摇头。
缓了好几分钟,老张头才回过神来,他咳嗽几声,“安静,继续上课。”
没人注意到,老张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剩下的半节课,敖嘉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已经听不进去老张头在讲什么,一下课余筱和章歌立即围过来。
两人发现敖嘉状态不对,担心她,楼道里仍旧挤满人,尤其是安克儿所在的教室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可没几分钟,忽然,一个词条霸榜各网站头条。
“敖弘宣称其养子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