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去。
“生气了?”
他坐到旁边的椅子,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任阳光撒了满身,一只手还来戳她。
扶璃便用须儿打了他一下。
沈朝云却只是用手指抚她左上角第二个叶片,她最喜欢的地方。
她被摸得酥酥麻麻的,发出软乎乎的声音。
他便用那双比黑曜石纯净、比溪水温柔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今日的冰露也没吃?是不是生病了?”
他神识将她看了个遍,扶璃的绿杆儿一下子羞得通红。
“也没虫害。”
他认认真真道。
扶璃眼眶却有些发红,心想:人族要狡猾起来,比她们妖可狡猾一百倍。
明明都要刨她的花芯了,却还怕她遭了虫害。
她又开了轮回眼。
淡淡的灰色云气,与之前的那次没有一点儿变化。
扶璃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可能不管选哪一个,她都不会满意。
沈朝云却道:“看来是生我的气。”
扶璃又轻轻地抽了他一下。
这力道用得小,便似情人之间的调笑。
沈朝云低低地笑了声。
“你笑什么笑?”
绿须儿发出娇糯糯的声音。
沈朝云却只是将袖子撸到腕间,那双令人怦然心动的眼睛直视着她。
扶璃:“……”
“你又作弊。”
她带着抱怨,藤身一下绕上他手腕。
他的指尖轻轻搭在腕间,阳光洒在他温柔的眉目--
每当这时,扶璃便觉得,她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否则,一个人注视着另一个人的眼神怎能如此温柔似水。
扶璃感觉到了微微的眩晕。
于是,她决定换个地方呆。
她爬到了他心口,细细的藤身蜷缩成一团,正好贴着她的心脏。
他身上除了手腕,她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这了。
每当她靠在这时,便觉得她和他靠得最近。
他的心脏砰砰砰跳,她的“心”也便跟着砰砰砰跳。
扶璃枕着他的心口:“朝云师兄,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
沈朝云说了句好。
不过,他没给她讲故事,反倒念起了经,那平板的声调直接将扶璃念睡了过去。
巨大的石头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雪,可纵横的剑气依然从那雪透出来。
沈朝云果真抱起她,飞到屋顶。
此时已经夜深,沈朝云半靠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支着下颔,半边袖子流水一样泄下来。
扶璃想着那小苗儿般的稚童,又看看面前这个清灈劲瘦的男子。
“那很小呢,不觉得寂寞吗。”
扶璃在他怀里化为人形。
一只胳膊揽住他脖子,突发奇想道:“师兄,你带我去看星星。”
温热的魈火皮将冷意驱散,他还在旁边放了个火炉,扶璃便坐在这魈火皮上,枕着沈朝云的胸膛看星星。
……
“为何?”
扶璃迅速感觉到了凉意。
所以,才成了这样的他。
扶璃被沈朝云揽着踏在剑上,只觉忽忽如腾云驾雾,如游仙境。
“冷?”
还有个用剑刨出来的雪窟。
扶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又看了看头顶的星空。
如果是的话……
扶璃简直没办法想象沈朝云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
里面果然穿好了,一件水绿裙裳,如融融水波。
是上千剑,上万剑,万万剑才练出的剑君。
他目光落到她露出的一截粉光致致的小臂,而从斗篷外惊鸿一瞥,便可知其下风景。
巨大的斗篷将她裹得密不透风,扶璃在他怀里,夜空像一块黑色的幕布,一颗颗星子镶嵌其上。
“几岁上来的?”
扶璃靠过去,一双烟波似的眼睛含了情般,注视着沈朝云。
无极宗竟然还有这样一块地方,漫天所见皆是飞雪,大雪白茫茫一片,将天地间的一切都遮蔽掩埋。
“好了。”
扶璃却没说话。
之后,她便又去看了看他休息的雪窟。
沈朝云会错了意。
她将自己依偎了过去:“师兄。”
星空与月夜一同降临在这大地之上。
那纵横肆意的剑气,如刮骨的刀,似往前一步,便要将她穿成筛子。
初时很小,剑与他同长,颤巍巍不成形。
他替她身上的斗篷拉得更紧一些,只露出一个脑袋。
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