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些消息……”康盛阳乐呵呵地与五味拱拱手,话没说完,五味就用力地捂住了耳朵,大声嚷道:“不准说!我不要听案子的事情!”
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吃顿饭!
这一嗓子把楚天佑喊回了神,他回身看向满脸尴尬的康盛阳,无奈摇了摇头,“康兄,我们到廊下谈吧。五味,珊珊,你们先用饭。”
被钦差大人嫌弃的康盛阳摸摸鼻子,与楚天佑退到廊下,他也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人命关天呐,到底还是不好拖延。
“康兄,你探到了什么线索?”面上丝毫不见方才沉凝的神色,楚天佑淡淡笑道。
“哦,我与康家的世交好友都打听过了,没听闻南海本地有什么欲对我康家不利的人户。”康盛阳正了正神色,不是他夸口,南海的商贾士绅,有能力、有胆色算计康家的,多半都与康家有极深的利益关联,康家倒了,他们亦会被波及。
“不过倒是有条消息,据说漳州王家,眼红南海繁盛之势已久,对我康家亦是视为大敌,仿佛早就想出手对付我们了,只不知这次的人命案与王家有没有关联,我已托一朋友去帮忙查探,一有实据就告知你们。”
康家二房、三房的旧事,虽说时隔久远,无人再提,但若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刻意打听,倒也有可能知晓。
楚天佑闻言点了点头,这消息便与死者的来历对应上了,“康兄果然是胜友如云,短短一日就有如此突破,已是进展神速了,既然漳州的消息传回尚需时日,眼下咱们倒可先松缓片刻,康兄可曾用了晚饭,不若随我们一道吧?”
“晚饭不急,小弟尚有一事,要向楚兄道谢。”康盛阳整整衣袖,郑重对着楚天佑深深一揖,而后迎着人惊讶的目光笑道,“父亲都告诉我了,楚兄,家父今日多有言语不周,但楚兄却仍是好言相劝,我们十分感激。康家此番能浴火重生,实在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父亲让我代为道谢!”
说完又是郑重拜了下去,楚天佑连忙将人扶起,摇头笑道:“康兄太客气了,我说那番话本是僭越,康三爷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怎还能当长辈道谢。”
康盛阳直起身与人对视一眼,又是大大叹了口气,一手拍上楚天佑的肩,佩服道:“楚兄,世上虚情假意的人太多,如你一般既能洞察百态、又能对我们坦言相劝的人,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了……我虽一直主张分家,但却不知如何劝服家父,更未能看透如今康家的危局。若不是你一语道破,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就要愧对先祖了!”
他直到如今才明白,南海郡守为何对康家似是倚重,又似是疏远,为何又对文清泽与他相交颇有微词,恐怕郡守想打压康家的念头早已冒尖,但文县令却不愿配合。
枉他还一直为好友的仕途挂心,却不曾想,是自家成了别人的牵绊。
“康兄言重了,你才情出众,又机敏过人,经此算计,静心思索后定能勘破局势,其实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楚天佑见人有些沮丧,扬了扬折扇,笑道,“即便我不插手,有康兄在,康家亦能平顺渡过危机的。”
“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楚兄就别安慰我了!”康盛阳无奈摇摇头,心情确实好了几分,他瞥了眼屋中正盯着他们的珊珊,嘴角浮起戏谑的笑容,又道,“不过我爹这老古板,确实是有点糊涂了,即便要谢,也该谢珊珊才是,谢你做什么!”
若不是珊珊的缘故,楚天佑再是古道热肠,助康家洗清嫌疑便罢了,何必说那番得罪人的话。
果然是个机灵的人,楚天佑闻言笑意更甚,伸出折扇拍了拍肩上的爪子,揶揄道:“方才康兄还道欠了我人情,这会儿就要赖掉了?”
“嘶,日后都是一家人,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康盛阳吃痛收回手,翻了个白眼,洋洋得意道,“未来妹夫啊,看在你这回帮了我家大忙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表哥,什么线索这么重要,都聊了一刻钟了?”
珊珊柔和的声音突然从背后飘来,话中的阴森成功让康盛阳抖了抖,他回头对上表妹充满威压的眼神,讪讪一笑,“哈哈,无事无事,这会儿已经聊完了,楚兄你快去用饭吧,我这也要回了,爹娘还等着我呢!”
于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天佑珊珊二人用了晚饭,又乘着清风月色,逛园子去了。
说是逛园子,珊珊却带着人一路穿花拂柳,对争奇斗艳的花花草草看都不多看一眼,径直走到了无忧小筑。
天佑还是头一回来到此处,他看着绿意掩映中的小院,笑着点点头:“无忧,这名字起得好,珊珊,我们回去将延英殿的匾额换了吧?”
“天佑哥你别瞎说!”珊珊扑哧一笑,好好一座宫殿改叫无忧小筑,那成什么了,“我把你拉过来可是有重要的事呢!”
重要的事?天佑微微扬眉,由着她将自己拽进屋里,随口玩笑道:“难道康三爷真与你道谢了?”
“什么呀,舅舅倒是答应了分家之事……唔,不对,天佑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