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陆疆的宅子,况且他还有恩于她。
只是孤男寡女,房间又挨得这般近,以后生活着实不方便。
桑月收敛心神,左右而言之,“将军可真早。”
“是挺早的,你吃早饭了没?”
“未曾。”
“刚好,我也没吃。”
于是他大步朝主屋走去,桑月只得缓步跟上,那是她的屋子,她紧张又无措。
还好主屋够大,主卧和次间被厚厚的珠帘隔开,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样子,桑月松了口气。
就这样两人在安静又略显尴尬的氛围中吃了顿早饭。
桑月一口一口的喝着手上的粥,吃相优雅,细嚼慢咽。
果然美人即便做着这般普通的事情,也是美的,叫人赏心悦目。
陆疆心情愉悦地大快朵颐起来。
“我吃饱了。”不一会儿,桑月放下碗,轻声说道。
陆疆扫了眼她空掉的碗,沉眉道:“怎么吃这么少?”
那瓷碗小小一个,粥装得也不多,不过半碗而已,以陆疆的食量,两口就喝完了。
难怪养了两个月不见她长一点肉,原来平日里她竟然吃得这般少。
桑月顶着陆疆的目光,解释道:“我早上一般吃得不多。”
嘴巴上虽然这样说,但她心中诽腹,大早上的被吵醒,家里还莫名其妙住进来个人,两人还不相熟,谁的胃口能好啊。
“好,那你等一下。”陆疆吃得虽多,但他速度快,三下五除二便把面前的食物都吃了。
吃完,他把碗放回桌上,婢女们便有序的上来收拾。
今早得知将军要在此处用餐,把厨娘吓一跳,怕将军不够吃,厨娘便把桑月一周的量给做好送到主屋。
三个馒头,一大蛊粥,两张饼子,还有两个鸡蛋,统统进了陆疆的肚子,桌上的食物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桑月被惊到了,待陆疆吃完,她忍不住看向他的肚子,依旧紧实,不见鼓起。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武将可怕的食量。
吃饱喝足,陆疆给自己倒了杯水,心想这里的饭食味道还不错,不愧他当初用尽手段的把厨娘从隆丰客栈挖过来。
陆疆注意到桑月的震惊的表情,怕自己的饭量吓到她,解释道:“军中向来如此,吃饭确实快了些。”
桑月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似乎因为这顿早饭,稍稍缓和。
饭后,陆疆去了军营,只剩桑月对着东厢房进进出出收拾的下人发楞。
今夜他就要住进来了么?
戌时,陆疆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军营回来了。
今日的军营甚是繁忙,年关将至,将士们又不得回家过年,为了消磨军士过剩的精力,军营组织了各式各样的活动,有骑射比赛、练武竞赛、蹴鞠和摔跤等。
陆疆今日便在营中和各队的勇士摔跤比武,好不热闹,也甚是疲累。
夜晚的封雪苑安静得很,除了大门守卫的侍卫,院内安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陆疆走进院内,看到主屋房门紧闭,只有淡淡的烛光倒映在窗上,那是婢女留夜的烛灯。
她睡了。
昨夜在大司马府的书房听完陈青的汇报后,陆疆久久不能入睡,桑月现在可以随时出街,可即便有陈青和婢女跟着,他也不能放心。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叫人把东西送来封雪苑,他要住进来,守着她、陪着她。
陆疆把佩剑放置于架子上,马鞭放好,匆匆沐浴过后便躺下了,今晚入梦很快。
可隔着东厢房不远处的主屋,里面的姑娘却难以入眠。
桑月听到了陆疆回来的动静,他特有的脚步声踏在静谧的院子了,声响被放大,惊扰了她的心。
桑月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堂堂的大司马府不住,要住这偏僻的封雪苑。
况且她和他只有两个多月的相处,之前她一度还是个痴儿,他两着实算不得熟悉,今日他还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屋里吃饭,毫不避讳。
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不受桑月控制,她像是水中的浮萍,要往哪个方向飘,全然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