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老王一一看过陈阿九展示的案件记录,举手提问道,“假设江姐做伪证的可能成立,那她为什么要谎称顾美琪已经死亡?” 他摩挲着下巴胡茬,眉心拧成个川字,“这说不通啊,江姐刻意安排付主任和顾美琪见面,就是为了得一笔好处,还想将顾美琪捧成最佳女主。顾美琪死了,她的捞钱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或许,她是为了想捏住付主任的把柄?” 吴毛毛插话,她为排查顾美琪的行程通告,熬了个通宵。眼下乌青,粉发也随意盘在脑后。
一旁秧秧两手撑着脑袋,接话说,“那这个动机也不成立呀,如果真是想拿了付主任把柄,干嘛不把顾美琪抢救活?这不仅卖了付主任一个天大的人情,还能接着压榨她,一举两得。阿九,你说对不对?”
“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所以用反推法分析,要是想让江姐伪造顾美琪死亡的结果成立,就只有一个可能。” 陈阿九停顿,抬眼望向后排,“老山精,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查验尸体时,发现顾美琪的脑子被吃了吗。”
“是啊,我都写进检测报告里了,不过这点和你说的那个可能有什么因果联系吗?”
“别急,听我慢慢说。” 陈阿九喉咙还未彻底消肿,话说急了,嗓子便像漏风的风箱般嘶哑。她咽下一杯温水,清了清咽喉,继续说。
“之前我也一直被困于江姐的诡计,误以为毁尸是为了掩盖付主任的罪证。现在细想,是被她引入穷巷。”
“这话怎么说?”老王急着发问。
“如果,顾美琪的死,一开始就是她计划好的呢?” 陈阿九整理思路,说出自己心中猜测。“在江姐的计划中,她要护着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吃了顾美琪人脑的凶手,而付主任,只是她的一步棋。”
“难道说,她一早就想到要让付主任来做这个替罪羊?” 吴毛毛快速理解陈阿九的重点。
“是的!她早知道顾美琪一死,定然会引发舆论,于是干脆拉来人类垫背!先设套,让付主任以为顾美琪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再假装帮助付主任消除证据,删除视频,清理现场。这样,他就会更加深信不疑自己是凶手,动用权势让自己脱罪!如此一来,所有的焦点就会被转移到他身上,也就无人查证顾美琪的真正死因!”
“最后,要是付主任成功脱了罪,她手里也掌握付主任过失杀人的证据,不愁日后无法敛财。要是付主任没脱罪,也合了她的意,做了个替死鬼!”
老山精越听越觉得陈阿九的推断并不是凭空而言,他默默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那凶手吃了人脑,又将顾美琪尸体毁成干尸,无非是想让我们查不出死因。只是,阿九,证据呢?现在还没有决定性证据可以证明你的猜想成立呀...”
陈阿九也知老山精说得在理,要是缺乏证据支撑,这一切推理都难以立足,她颓然趴在桌上问到,“老王,那紫蜥蜴醒没醒?不行用「吐真剂」吧...”
“疑犯被砸成了脑震荡,这会还昏迷呢。哪怕就是醒过来,也不能用「吐真剂」,那都是逼供手法,会被申诉的。” 老王瞅着周怀安在场,特地压低声音说出后半句。
“诶...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撬开她的嘴...” 陈阿九没了招,泄了气,仰面倒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会议室陷入一时沉默,时针滴答,分秒紧迫。
“付主任,是布局的关键。” 久未开口的周怀安忽然发声,他两掌交叉端坐在桌角,看向前方说道,“若想要计划实施成功,必然得确保付主任这步棋下得足够准。既然苦心经营一场酒局,意将所有线索指向付主任,断不会只留地下车库视频这一个证据。”
他又指了指屏幕上的监控,补充道,“而且,单从视频看,也只能证明付主任出现在顾美琪的小区停车场,并不足以证明他真正进入到凶案现场,更难以佐证他是否行凶。以江姐老谋深算的性格,她为栽赃付主任,定会设圈套让他留下其他直接指向性证据。”
“是哦...”陈阿九一下来了精神,“我早该想到,那杯奶茶也是她故意留下!就为了一步步引我们入局,查到付主任头上!既然如此,她肯定还做了其他手脚...”
行至水穷处,不想周怀安的轻言两语拨开混沌,指领他们找到突破口。
“要我是江姐,最直接嘛,肯定是偷拍下付主任在顾美琪家里的正脸照咯。”
秧秧看似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却点中吴毛毛脑海一闪而过的火花,她拍桌而起,兴奋地摇晃着秧秧,连脑后的粉色丸子也跟着晃动,
“秧秧!你真是帮了大忙!阿九,顾美琪的iPad!证据在她的iPad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