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绝色的狐狸精此时正双臂环在白尘芜腰间,尖俏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语气神色慵懒撩人。
这画面看在旁观者莫清欢眼里,便显得十足暧昧。
原来,师尊也会像普通女子那般,与喜欢的男子亲近
少年的脑海空白了一会儿,心口隐秘的钝痛如同纠缠的藤蔓逐渐蔓延至全身。
药瓶应声落地的下一刻,师尊转过头,发现了他。
月色下,女子清冷的眼眸中寒光点点,带着未及褪去的烦闷。
莫清欢觉得,这大抵是师尊在责怪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
至于后面师尊说了什么、那名男子又说了什么,莫清欢已经听不见了。
少年垂着眸子将头压得很低,强装镇定地乖乖告辞退去。
小徒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了,白尘芜失去了解释的时机。
曲颜奴见白尘芜脸色不对劲,松开了手臂歪头看她:“阿芜,你不会是生气了吧?你那小徒弟看起来似乎是吃醋了,你看着不是应该高兴吗?”
“那是吃醋的样子?”白尘芜一脸一言难尽。
刚刚那分明是徒弟发现一向敬重的师尊其实是个和风骚狐狸精纠缠不清的老色胚,为了不长针眼,所以愤然离去了。
白尘芜发觉自己当真是越想在徒弟面前维持好形象,就越是会状况百出。
“不是么?”某狐狸精眨眨眼。
曲颜奴几乎知道白尘芜的一切秘密,除了她对小徒弟的那份心思。
这倒也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察觉到,而是因为白尘芜打死也不肯承认罢了。
其实曲颜奴比白尘芜思想还要开放不知多少倍,白尘芜知道即便自己承认了,对方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偏见。相反的,还会帮她出谋划策,做个好助攻。
可不论是她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白尘芜却始终固执地死守着这个秘密。
少年在她面前几乎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不论自己怎样对他,他都会受着,从不曾开口说过一个“不”字。但细究起来,自从两人好上之后,对方主动亲近她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或许她早就对徒弟的心意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承认。于是便自欺欺人地认定,只要她不问,只要徒儿不说,两个人的这层关系就能一直继续下去
“阿芜你也莫要担心,就算徒弟误会了咱们又如何?你一个做师尊的一把年纪了,有一两个相好再正常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错事。”曲颜奴说着,摇了摇火红色的长尾,满脸促狭地歪头看着她,“还是说你心里当真有其他心思,才会如此在意徒弟的想法?”
白尘芜知道曲颜奴又拿这事来试探她,板起脸道:“莫要总是用你的心思揣摩他人。”
不论之前如何,她如今可真的是想做个好师尊的。
曲颜奴见白尘芜不肯承认,也不再追问,只是委屈道:“而且人家刚刚真的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是因为人家的毛都烧焦了,一时还难以恢复,见到阿芜又太开心所以没有察觉。若你当真不想徒弟误会,待会儿人家替你去向徒弟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你去解释?
谁知道会解释出什么结果?
万一越抹越黑呢?
白尘芜绷着脸抬手取出一件女子外衣丢给曲颜奴,又弯腰捡起地上的伤药:“还是我亲自去吧。”
莫清欢的弟子房就在隔壁的院落里,与白尘芜所住的地方仅隔了一道拱门。
昨夜的雨下了许久才散尽,如今院落中还残留着丝丝湿润的水汽。
浅淡的光亮从虚掩的房门缝隙中落出几缕,证明房内此时是有人的。
白尘芜轻轻扣了扣门。
没人回应,只有一些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响从房间里传出来。
白尘芜等了片刻,料想徒弟此时或许是已经歇下了。
虽然如今时辰还不晚,可她刚刚看徒弟的脸色,始终有些憔悴。
倘若徒弟当真歇下了,她这般在天黑之后去敲徒弟的房门,似乎也是不太妥帖。
正当白尘芜准备将伤药留在门口,再画一道传讯符告知徒弟的时候,莫清欢的房门开了一条缝。
“师尊……”
依旧温软恭顺的语气,只是鼻音有些重。
少年的声音有些哑,不知是不是已经睡了的缘故。
他依旧将头垂得很低,夜色下白尘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鸦羽般浓密的长睫之下,眼睛红得有些刺目。
白尘芜当即心下一沉:
果然,徒儿他……长针眼了!
她这乖乖纯纯的小徒弟,被她小心翼翼地养了十年,哪里见过刚刚那般三俗的场景。
白尘芜想到这里,脑子里只剩下心疼。
她自觉羞愧,于是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免得污了徒儿耳朵,只软声说道:“徒儿将药涂了早些休息,至于刚刚看到的那些……徒儿只当是个梦,睡一觉全忘了便是了。”
白尘芜发觉这两日的少年越发沉默寡言了些,她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对方的声音:“徒儿谨遵师尊教诲。”
这也算不得什么教诲。
白尘芜总觉得小徒弟这话有些别扭。
想必是眼睛不舒服,少年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