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同床共枕”以及他或有或无的眼神,还有最后那刻,胡斯言的敌意眼神,以傅司聿眼里不容沙的性子,她害怕他对胡斯言有别的看法。
而他是个接触社会很浅的男生,与人交流性情方面多少要吃亏很多。
温霓解释:“就今晚在我身边的男生。”
淡唇微敛,傅司聿低垂下眼睫看她的神色,最终只如实道:“你那个徒弟?”
温霓点头。
不过倏而,耳边听到男人四平八稳的嗓音:“他对你有意思。”
温霓错愕,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我,确实看不惯。”他俯身靠下来,“你对他笑了很多次。”
温霓呆愣住,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她真的对胡斯言笑了很多次的功夫里。
便见面前男人轻描淡写道:“还要抱吗?”
这个话题似乎是十几分钟前了,温霓思绪被他牵着。
“抱你去洗漱。”他沉声,“要不要?”
*
他对她和胡斯言有看法,但温霓绝没有往他就对她有意思方面想。
这样一个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的天之骄子,自然容不得妻子和别的男生走得近。
但胡斯言明明是她一手培养大的,他怎么敢往那方面想?
温霓迷迷糊糊间,被他像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
她微睁大眼眸,落出几分诧异,本就清明的思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
“不…不用了。”
故作矜持间,男人已经抱着她往洗漱间走去,他沉哑磁性的嗓音鼓动耳膜:“乖点,别乱动。”
刚被他穿好的睡裙几乎在动作间退到了大腿根,温霓脸红耳热,那双禁锢在她腰部的手像带着烙铁,引得她身心俱颤。
她被男人放在洗漱台的椅子上,随后那节修长的手指快速打开热水,手上很快拎起他为她准备的帕子,细致拧干。
他动作犹如前几次在她面前泡茶的模样,有条不紊,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温霓抬眼,从镜子里看过去,看他俊朗的侧脸,光影错落间看到刚刚被她取眼镜时不小心刮出的伤痕。
下秒,湿热的帕子从她光洁的额角开始,每一处都被他指腹拂过,带来令人战栗的湿重,压着温霓心跳滞了两秒。
直到他隔着帕子的指尖停在她唇瓣,温霓敏锐感受到了几分压力。
他目光也回转,一寸寸压上去,在她右唇上方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了奶油,已经干涸凝固。
擦脸的动作也就多在那方滞留。
温霓吞了吞喉,被摩擦过的唇颜色浓稠,她出声:“你…经常这样吗?”
傅司聿眼神从镜子里和那双艳丽眸子对上,他神色很深,话语却轻慢:“只伺候过你这一个醉鬼。”
温霓唇角勾起两分,她视线里男人开始给她挤牙膏,她撑着半张脸看他:“傅总,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今晚的她过于主动,傅司聿撩起眼皮从镜子里看她。
刚被他拂过的唇瓣显出勾人的深粉色,单薄的睡裙在动作间不似规整,露出一大片白到发光的肌肤,她却半点没察觉,微仰着小脸定定看他。
沾满牙膏的牙刷递到她眼下,就这样端着等她继续。
温霓蹙眉:“你失眠很严重吗?”
她眼神既懵懂又干净,傅司聿几乎猜不准她到底醉了几分,还是在借着酒醉一个劲打探他私事。
他衣角拂过脸颊,熟悉的嗓音跟着落下:“嗯。”
没料他承认的如此坦然。
下刻,温霓尖尖的下巴被男人微粗粝的指腹攥住,微微用力,粉软的唇瓣顺势张开,他目光像黑夜密不透风的网罩了下来:“张嘴。”
下意识张开,男人握着牙刷头就这样挤了进来。
因位置关系,他为了看清,动作也配合着微微倾身。
他气息压得很近:“很严重。”
温霓眨巴着眼,口齿不清:“嗯?”
“是没有你,完全睡不着的程度。”
温霓猛然被呛了下。
傅司聿两只手指搭上她后颈,让她顺着吐掉。
他动作是温柔的,刷得很细致,从口腔深处开始扫荡,牙膏的清香萦绕,奶白色的泡沫很快溢出,撤出时带出的丝丝缕缕沾染上了男人轻扣着她下巴的指尖。
看起来很不正经。
温霓目光扫到,藏在头发后的耳尖莫名红了一圈。
索性,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几分钟。
温霓其实半醉半醒,完全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但直到他被男人抱上床,才反应过来,他大概真的把她当酒鬼了。
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酡红未散的侧脸。
“傅司聿。”
正在帮她掖被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