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来,眉目在暖光下笼罩一层柔光。
温霓眨着长睫:“我身上到底什么味道啊?”
以至于他说出那句“没有她,他会完全睡不着”。
傅司聿单手拎起被子,把她被闷住的整张脸露出来,居高临下的视线扫下。
就在温霓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猝然听到他哑质的嗓音:“花香。”
停了瞬,他继续:“很甜。”
鼻尖翕动,温霓闻了闻,并没有闻到所谓的花香。
“哪...”她敛眉正要出声,眼帘猛地一热。
男人大掌扣了上来,光线隐去,黑暗混着热量扑在眼帘。
如蝴蝶振翅的睫毛扫在掌心,细微发痒,傅司聿很淡的笑了下:“傅太太,你今晚话很多。”
眨眼的动作突然停滞。
不过两秒,那抹炙热远离,暖光随之倾泻而下。
眼帘处,男人已经背过身去,开始在解外套,宽肩窄腰,只一个背影就能引得人尖叫的程度。
温霓抿着唇瓣,正回想着刚刚他那句称呼,耳畔便传来他幽幽的一句:“乖乖睡觉。”
*
一夜无眠,昨夜最后,温霓只记得男人掀被上床的场景。
后来她实在架不住疲劳,睡了过去。
楼下很安静,雨后的清香从窗户溢进,令人心情愉悦。
温霓踩着轻快的步子刚走到客厅,便与从地下室上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一身休闲装扮,慵懒的身形包裹在纯白色棉质衣服里,他一手握着瓶黑褐色的酒,边走边在打电话。
那道嗓音像裹着清晨的薄雾,清淡随性。
温霓目光跟随他走到餐厅,他长腿勾着椅背很快落座,许是她的打量过于明目张胆,下秒他眼神对上来。
温霓一凝,只听到他一边还在应着话筒里的对话:“调查资料准备好放在我办公桌上。”
正要挪过去的当头,厨房忙碌的郑姨走了出来,她笑颜舒展,对着温霓招呼:“太太,吃早饭了。”
等到温霓坐上餐桌,郑姨便掐着时间端出碗来,语气压着却满满的笑意:“傅先生叫我给你熬的暖胃汤。”
说完她眼神瞟了瞟还在打电话的傅司聿,声线又压低了几分:“说是你昨晚喝了不少酒,关心你呢。”
暖热的碗壁被她扣住,温霓对着郑姨笑了笑。
热度顺着掌心传遍四肢,心里似乎也暖了起来。
两分钟后,傅司聿挂断电话。
目光从她白嫩的脸颊滑过,淡声问:“还好?”
正在咽汤饺的动作停下,背脊也正了两度,温霓应得一本正经:“谢谢关心,好多了。”
都心知肚明昨晚的醉酒,温霓没有断片,也不可能断片,但想起也是会懊恼和后悔的程度。
她摸了他的耳后,还套出了一些依两人现在的关系,她不可能会知道的秘密。
还有,她竟然毫不矜持让他帮她换了衣服,虽然是隔着单薄的被子,又灯光昏暗,他不可能看清,但想到自己那副半遮半掩的模样,他指不定还以为她想勾引他?
温霓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奇,甚至到了完全不设防的地步。
思考无果,最终也只能归结于酒精作祟。
蹙了蹙眉,温霓软声:“昨晚我肯定给你添麻烦了吧?”
默了默,她继续:“其实,我酒量不好的,昨天贪杯,喝了不少,跟你回家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她撒谎技巧不够娴熟,但演戏扮弱的功底不错。
神色懵懂,无害又惹人怜。
傅司聿撩起眼皮,右手长指勾着汤勺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动,他左手抬起很快点了下眉峰处那点划痕:“这个,不记得了?”
眉心一动,温霓看清了,那道被她划拉出的伤痕很细,但有些长,在他眼尾处勾出一截凛冽的弧度,显得更不好招惹了。
她扣着汤碗,迟疑:“有点印象?”
见他唇边笑意渐浓,胸腔那颗心也跟着沸腾下,下秒他左手越过餐桌,一把攥住她伶仃的手腕,热度攀延,温霓被吓了一跳。
她跟着垂眼,那枚细细的手链上缀着那枚近乎天价的宝石。
“那你非要让我给你戴手链的事,也不记得了?”
眼眸突得睁大,一向清柔的声线拔高几分:“明明是你……”
温霓噤声。
一声低哑磁性的笑从男人胸腔溢出,他收回手,薄唇慢悠悠吐着几个字:“不打自招。”
被他奚落的情绪激得温霓脸颊绯红,她正要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徐蕴的电话,稍微整理了心绪,温霓才接起。
“徐老师。”
她嗓音还带着对亲近人特有的软度,温柔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