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温霓是被“阿呜”叫醒的。
它细软的毛发蹭着温霓垂在床侧的手背,酥麻细腻,温霓蹙着细眉,从喉咙里溢出无意识的音节:“阿呜,别动。”
等到这声娇气的声响落地,温霓猛地惊醒了。
昨晚男人低哑的那声“你确定还要动吗?”从脑海里无端窜起。
温霓下意识往右边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刚缓口气,捏着“阿呜”胖嘟嘟的脸颊揉了揉,随后便听到浴室传来的一点声响。
动作募地一停,他还在家?
果不其然,没几秒的功夫,男人挺拔的身影已经落入眼底。
“早。”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顿几秒,后又移到阿呜身上,薄唇轻扬,“小家伙在门边吵,就放它进来了。”
他正在系领带,脖颈线条拉出冷冽好看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掌动作不停。
温霓才反应过来他在解释为什么阿呜怎么一大早就在他们床边。
其实温霓倒不介意和阿呜在同一房间里睡觉,但她害怕傅司聿不喜欢,于是和她腻歪的时间都变少了。
窗外明亮的光线穿透窗帘攀上女人纤薄的背脊,她逆着光表情有些没睡好的呆滞。
扣好袖口,傅司聿走近。
居高临下的打量落在那张粉嫩的唇瓣上,细腻柔软的唇肉上赫然一道细小的伤口,颜色颇深,给她添上一抹拽人坠落的艳色。
傅司聿眸色悄无声息暗了暗,指腹下秒触上去。
“受伤了。”
因他的触摸引起战栗似的刺痛,温霓不适的抿了抿唇,脑海中倏而拉出昨晚深夜在书房时,他说出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不打招呼的吻又落了下来。
温霓招架不住,顺着力道往下滑,男人便就着姿势,把她往沙发深处压。
那道吻,似半醉半醒间的欲念,一遭被点燃,便如星火燎原。
唇上的伤就是他没轻没重咬的,而他也没好到哪里,靠近脖颈处暧昧的痕迹明显。
“明明说好让我占便宜的。”温霓顺着猫毛,小声嘟囔了句。
“你难道没占?”
傅司聿黑眸压着她,随后轻握住她还在撸猫的手往他净白的脖颈上一摸:“这不算,那锁骨上的要看看吗?”
他微微用力,就要带着她指节攥着那副他刚戴好的领带往下扯,温霓躲开目光,赶忙收回了手。
“你,”温霓往后离他远了些,“快去上班吧。”
男人却突然俯身靠过来,熟悉的气息瞬间侵占她呼吸,就在温霓以为他又要吻上来时,他却往他枕头上捞起了腕表,含笑道:“老婆,别怕。”
温霓无语。
表情微变,红晕却渐渐顺着耳垂蔓延。
怀里一直很安静的阿呜,却在傅司聿起身时,猛地前掌一扒拉,很有攻击性的发出一声嘶鸣。
变数就在瞬间,利爪在他青筋交叠的手臂勾出几抹血丝。
温霓一惊。
可当事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只眼底那点淡然情绪,下秒,偏冷的手掌便被女人拉了去。
她偏头呵斥了几声阿呜,随后揪着秀眉看他:“走,去医院。”
“这点伤,没必要。”他轻描淡写,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小姑娘攥的很紧。
他眸光这才变了几瞬:“心疼了?”
“你这伤,要打针的。”温霓没回心不心疼,她表情一本正经。
僵持不过两秒,傅司聿温润的眸子望进她盈盈双眼,到底还是顺了她。
清早的医院人不多,流程也很快,等到打针出来时,还没到九点。
车内的很温暖,温霓开始给他念着医生的告诫。
傅司聿饶有兴致看她一副认真到考试的模样,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其实也不过被小猫挠了下。
他解开西装扣,在她说词告一段落的功夫里,轻轻道:“谢谢老婆。”
温霓话语一滞。
她明显感觉到了车前林越和司机的沉默。
随后,傅司聿吩咐林越往城南老街开,那里有一家出名的早点店。
温霓这才感觉到饥饿。
从昨晚起,她就没吃过什么东西。
很纯正的中式早点,粥,小菜,酥饼和温热的糕点。
温霓吃得很认真,片刻后,才发现的对面人没动。
她等微甜的糕点下肚,才问:“怎么不吃?”
他目光很深,像注视她很久了。
随后,他轻抬了下右手:“不喂我吗?”
温霓顿了两秒,这伤看着也没多严重的,况且都打过针消过毒了。
但他表情自然,想到他也确实因为阿呜,温霓倒也没忸怩。
用筷子夹起糕点,往他唇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