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跟春桃立马应声:“是,殿下,都备好了。”
徐家女几人以为萧云淮这是要将此事揭过,毕竟她几人也算诚恳道了歉,好歹是他把她们邀来府上做客的,堂堂淮王,就算不给她们面子,想来也不会不给她们身后家门的面子。
这么一想便觉大抵是这个意思,几人面面相觑着又松了口气。
萧云淮含笑开口:“既如此,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想来诸位小姐家里也已经备好了晚饭等着诸位回去了。紫玉,春桃,你们两就领着诸位小姐一道送出王府吧,对了还有,跟文先生好好说一声,往后本王府里若还有个什么诗会雅集之类的事情,这几位的府上就不必下帖子了,去吧。”
“是。”
紫玉跟春桃立马领了吩咐,神色平平地朝几人看去。
徐家女几人当即脸色骤变慌了神,眼瞧萧云淮这是下了逐客令,语气跟态度竟这般直接了当,一点情面也不留,可这传出去了她几人怎么好说,总不能在背后指摘淮王的不是,且现下回去了,只怕家中爹娘晓得原因后,也得将她们骂死,往后更是在京中贵女的圈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淮王殿下这是要将绮玥也一道赶出府吗?”
没等徐家女开口,反应最快的还是国公府周家的小姐周绮玥,比起徐家女几人,她之身份可是要比她们高出不少,纵然已经听出萧云淮话里的逐客之意,但她国公嫡女的身份跟派头却不能失,便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周绮玥大方从容,无奈且叹:“想来殿下也是有所误会才下了这般逐客令,不过殿下既然把话说明白了,绮玥也要跟殿下把话说分明。方才秋千之事绮玥从头到尾不过问了这位姑娘一句她是哪家的姑娘,虽说后来听了徐家妹妹之言,也以为她是程姑娘的庶妹,但纵然如此,也是一句嘲讽的话都没有。”
“今日王府诗会着实尽兴,绮玥有幸登临淮王府的大门,不过终究还是绮玥的不是,对殿下还有这位姑娘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绮玥回去了也自当好好反省,此时归家也是正好,只是总要把话说明白了,好不叫旁人以为我庆国公府的门风也是这般。”
她一番话徐徐道来从容又诚恳,既说明了自己的清白,又宽和大度地应下萧云淮的逐客之意,只说到最后一句,那徐家小姐几人当即蹙眉瞪眼地看她,却又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能暗自恨了恨。
萧云淮听了也微微一滞,毕竟他方才并未在场,便转首看向如鸢,如鸢想了想这周家小姐好像也确实没说什么重话,正想说一句罢了,然还未曾开口,便听得昆玦一声冷笑。
“你是不曾说过些什么,你只是在一旁看着,在这几个人出言讥讽辱骂她的时候独自暗笑,你若当真是个能辨是非的名门嫡女大家闺秀,又怎会在此人动手的时候只是在一旁看着,半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
“方才我倒也听见,这几人过来除了自己想嚣张跋扈一番,也是为了帮你的腔!国公府出身?呵,倒的确是仗着自己身份更为尊贵,便不好同她们一样,做得如此明显,不过你这点小聪明是打量着我跟旁人一样好糊弄,瞧不破你那张隔岸观火独善其身且作壁上观的嘴脸?”
昆玦言辞锋利,字句如刀,掏人心窝子般,戳中的全是要害。
不及周绮玥一瞬脸上也挂不住,神色乍变,如鸢当即惊讶又佩服地望着他,他于揭人脸面一事上果然最是得心应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直堵得周绮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连紫玉跟春桃并着程思琴都看呆了眼,真是好锋利清晰的口齿!
“罢了,这位公子生得相貌堂堂,倒是口齿锋利好生厉害,绮玥一个小女子说不过,今日算是领教了!”
半晌,周绮玥憋着气却也只得往下咽,目色却愈发疑惑,实在不知眼前到底是个什么人,但到底淮王还在跟前,话里那点微微的酸讽也算是她最后的不甘。
萧云淮冷冷一扫,刚好接过话:“春桃、紫玉,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