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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一(2 / 2)

了,痛苦伤心无奈,都毫无痕迹了。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凤瑶也上来了,进屋来脸色凄然,说着意料之中的话语:“表哥,玉良哥的父亲去世了,我想我们不能那么快走,总得等他七日守灵期满。”

沈知沂冷嗤一声,头痛感和恶心感越发浓烈,简直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他守他的灵,关你什么事,况且你昨晚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么,怎会如此出尔反尔。”

凤瑶咬着嘴唇,一脸窘迫,解释不出反倒拿话问他:“你不是说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到椒熟之后才离开么?”

沈知沂冷然道:“便是等到椒熟,我也不会住在这个地方,你也该随我到镇上去住,留在这里算什么,没名没分,你守什么孝,跟谁守孝?我爹还没死呢。”

凤瑶闻言又羞又气,又急又恼,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只得跺脚置气道:“如今玉良哥丧父,心里不知道多难受,我想要陪着他,我也该陪着他,没名没分那都是我甘愿的,与你无关,你要走就走,不要管我。”

见她如此任性无理,沈知沂心里一凉,浑觉得所有的情意都错付了,他站起身吩咐长河道:“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把马牵出来,别的东西都不要了,咱们走。”

长河只得应承着,咚咚咚跑下了楼。

凤瑶走上前,一把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这都是她小时候的一贯伎俩,用哭来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目的。她就吃准了他会心软,他会妥协,因为他向来都见不得她的眼泪。

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姑娘,你期待她能有多少理智呢?

说起来也是他太低估了邝玉良在她心中的地位,沈知沂倚向那摇摇欲坠的木板墙,无奈地抚额忍痛,简直欲哭无泪。

如今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就这么把凤瑶撂下离开?还是把她打晕带走?还是觍着脸放下自尊和骄傲,陪她在这里给一个陌生人守丧?

二胡的曲调十分哀怨,弦音却带着沙石摩挲的粗粝感,夹杂在几处啜泣声中,忽高忽低刺得人耳朵有些发痒。

偶尔一连串紧密的铜锣破空响起,掩了二胡的苍凉,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撞荡,心脏随着锣锤一起怦怦直跳,迫得人简直想要用手狠狠捂住耳朵躲避起来,但这是万万不可的。

前方的道士口里吟唱罢经文,拉过桌下的褥垫跪下缓缓嗑了个头,身后孝男孝女们跟随着他的动作,也都深深地拜了下去。

等到院子里听闻丧讯赶来的客人们渐渐多了,邝大郎夫妇便起身去招呼众人,并四处借桌椅安排饭食去了。又过了半个时辰邝二郎也被邝母唤了出去,让他去跪迎从邻村或邻镇接到消息远道而来的邝家远房亲人。

小小的一间房里,除了那四方桌前围坐着的三个道士,地上就只跪着两个人了。

邝玉良觉得后背像针扎一样难受,他知道凤瑶就在院子里,不拘哪一处正在看着他,看着他做为夫妻与另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父亲灵前尽孝。

他微微侧头,看向那个匍匐在蒲团上十分虔诚的女人。她的手背肌肤有麦色的莹泽,褪却豆蔻时期的干瘦纤细,整个人变得成熟丰满起来。因劳作而变得厚实的背,因弯身而更显得傲人的胸脯,还有偶尔仰头看向前方时一双杏子一样大而亮的眼,和不管什么情绪也永远上翘的唇角。

怎么看也是个模样讨喜的妇人,何致于让他难以接受?

盖因她一字不识,性子扭扭捏捏,害羞起来就红着脸局促不安,说起话支支吾吾好像蚊子叫,见到生人就低头躲藏,全然没有贤惠淑德的风范,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她九岁就进了他家,到十四岁与他成婚,至今已有近十年,两人依旧相处得像陌生人一般。

严格来说,应当是姐弟,因为她比他大三岁,从小便把他当弟弟一样抱着长大,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的生活。

这样的两人,怎么能拥有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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