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又喝起药来了?可有哪儿不舒服?”霍泽端起碗来,端详了片刻,神情很紧张。
雪琳带着几分担忧,开了声:“大公子,它这是安神汤,大小姐最近睡不好。”
霍亦初还没有开声,而雪琳瞧了大小姐一眼,还想说些什么,犹豫许久后还是拿着信出了去。
霍泽自然也察觉到了她们的举动了,低头理了理书案的折子,离她尽了些,斟酌了许久才道:“亦初?不能同我讲?”
霍亦初坐在书案前,抬眸看了一眼那汤药,再看着霍泽道:“表哥,我没事,不过是安神汤而已,我还挺好的。”
霍泽倒没有继续追问她了,只是将她手中的毛笔取了过来,随即将亦初的手拢在手心:“有些凉。”
“是啊。”霍亦初竭力克制着,她总想做出愉快的神情,却染上几分苦涩来。
霍泽一直注视着亦初来的,眸子也随之一黯,声线柔和低沉:“没事,我给你暖暖。”
无声中,霍亦初垂下的眸子微抬,眸子红了,咬唇而笑。
忽然,她也挣脱开了他的手,揪着他的衣裳,并没有讲一句话。
她只是默默依偎在霍泽怀中,脑海中浮现起过往的事情,有些情不自禁流起泪来。
霍泽也没有讲话,只是静静抱着她,任凭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裳。
他抱得很紧很紧,生怕霍亦初离他半步。在一片寂静的夕阳下,他的神情也带着几分恍惚起来了,他只是轻声呢喃着:“亦初,亦初你不要担心。”
而霍亦初却并未觉得他的力气大,反而是她用着一双微颤的手使劲揪着霍泽的衣裳,带着一声声呜咽。
霍泽轻拍着亦初的背,像是安抚着稚童那样的。他眼里的柔情似墨化不开,也化不浅。
他也没有劝慰她一句,而是默默陪伴在一侧。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处,静候着夕阳的落下,凝望着远处的景象,倒是让亦初心静了几分。
“我这些天,确实是睡不着。”霍亦初忽然抹去眼角的眼泪,她又被轻轻抚平了霍泽褶皱的衣裳,“我也才知晓性命的脆弱的。每每一沾枕,便都能想起那些时日里来,这才难以入眠的。”
“亦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霍泽为她理了理乱发,温柔在她脸颊上轻抚一下,看见她的脸颊一下子就粉嫩起来。
不知为何,光看着她,霍泽心中便涌起悸动,就连外在的沉稳都维持不了。他那双一向冷清的眸子里,尽是笑意,甚至还有些泪。
他真的很想说,其实他真不是这样的多愁感伤的,有一副菩萨心肠的人。
霍泽牵起了着亦初的手,薄唇上扬,静静着看她:“亦初。”
许是被霍泽感染了,霍亦初倒是觉得心中的一些郁闷倒是少了许多的,也紧紧握着他的手。
忽然,霍泽低头,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便将她带离院内。霍亦初有些不知所措,一张脸更是涨红不已,稍稍失神。
她步子也有些凌乱,同霍泽落了半步而已。而霍泽还在前头嘀咕着什么,她没听清,反倒是觉得一阵炽热,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等她微微抬头时,亦初才发现原来不止她是这样,她又偷偷打量他红遍的耳尖。
她心中也有些触动,莞然而笑,笑出了声来。她没有发现,霍泽早就随她步伐了而行了,看着她的神情。
霍泽也跟着笑:“亦初,你在笑什么?也讲来同我一乐。”
听到她这话,她倒是笑得更大声了。霍泽有些不明所意,但看着她的神情,他心中也是轻松了许多的。
只要笑了便成,至于是不是在笑他,那也是没什么要紧的。他惟愿她云开雾释,煦色韶光常在。
两人在月光之下静静携手相携。不知为何,虽然总能想起母亲的话,她的心中也有些触动。
她看着了霍泽许久,她的神情沉定了许多,反而也抓紧霍泽的手轻声而言:“月光也真好啊。”
“不妨我们到外头逛逛去。”霍泽也抬头看着月色,倒是提议亦初到外头去散散心。
毕竟这些时日还是起了不少风波的,总得寻些事情替她转移注意的,便借着月色同她携手而行的。
才过了月洞门一会,霍亦初倒是一停,抬头看着霍泽道:“不对,你同我这般外出,可会过于打眼?会不会让你的谋划暴露?”
“无事。”霍泽瞧着她,眼里带笑,“这与他们何干?”
“殿下?……不公子,您瞧?”胡护卫猛然从马车上起来,连连将太子唤醒,“公子?”
“来了?我还以为他们今儿不出来了?”太子倒是一副简朴装扮,一听到霍泽的消息,就从打盹中醒来了,“跟着,跟着。”
“好嘞,殿……公子。”胡护卫倒是给自个打了个嘴巴子,手上的功夫还是抓紧了一些的。
而太子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