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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1 / 3)

因为两天后李平安就要被当成祭品送到圣姑庙,李大婶走投无路之下,便想向安陆县里唯一的神婆求助。神婆在县里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大伙有什么异常的事都找她算卦,圣姑的旨意也都由她来传达,若是说动她去向圣姑求情,自己的儿子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陆怀袖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决定跟她一起。

用完早膳后,两人一同出门,直奔神婆住处而去。因为路途遥远,两人一边疾行一边聊着,以摆脱心中的焦虑情绪。

闲话了一会儿家常,李大婶又和她说了大黄狗那件事的后续。自从那位妇人抱着她死而复生的儿子去衙门报了案后,小叔子夫妻俩便被衙役押到了公堂之上,他们怕马百万给自己来个严刑逼供,索性把一切都招认了。

原来是他们想要分家,却因为嫂嫂和侄儿是一户人家,要分走一半家产。他们不愿让两人占便宜,所以起了歹心,将石灰水喂给了侄儿,想要把他害死。可谁知那条大黄狗多管闲事,让他们事迹败露,最终功亏一篑。

真相大白。马县令为了杀一儆百,以平民愤,遂判处老二两口子死刑,之后又命衙役送妇人和小孩回家度日,也算做了件好事。

陆怀袖听得二人下场,只觉很是解气,同时心中不免感叹,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哥哥暴病身亡之后,老二两口子便迫不及待要分家,生怕孤儿寡母拖累了自己,又占了自己便宜,为此不惜亲手毒死侄儿,逼走嫂嫂。在利益面前,亲情简直不堪一击。一念及此,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际遇,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因为心中记挂着李平安的安危,两人脚步愈发地快了起来,转过两个弯,便来到了神婆的住所前。因为时候尚早,门前稀稀疏疏人并不多。侍女通报完后,两人得以踏入门中。

侍女在前方带路,陆怀袖一路跟着她穿过一处花园,看到了一大片盛开的曼陀罗花,各种颜色都有,远远望去显得格外漂亮。她本是个惜花之人,平时就喜欢侍弄花草,曼陀罗花本就不常见,能见到一株已是不易,如今居然能见到一片曼陀罗花海,这意外之喜,她还真没想到。看来这位神婆也是同道中人,还未见到对方,陆怀袖就已经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

一行人最后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院落之前,庭院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其上用金色的字体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暗香阁。相貌清秀的侍女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向她道了谢后,一把掀开门帘子就进了屋。

房间布置得很是素雅,雕花木窗下摆着一张长长的案几,上面横着一只琉璃香炉,此时正燃着袅袅烟气。一道细密的竹帘把房间一分为二,外边看不见里头,神婆就坐在竹帘之后,隐隐约约间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纤细窈窕的身姿,不过光凭眼前所见,便不难想象,竹帘之后的那张脸是决计不会与丑字沾边的。

木板铺就的地上摆放着几个草编蒲团,李大婶随意拣了一个坐下,同时用眼神示意陆怀袖随她一样。

神婆似乎知道她们为何而来,咳嗽了两声,随后用她那嘶哑苍老的声音说道:“李夫人想必是为令郎而来的吧?”

听到对方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李大婶也不和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是的,还请神婆您在圣姑她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放我那可怜的孩子一马,我们一家愿意世代供奉于她。”

听到她这一番话,神婆并不意外,毕竟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但她并未被打动,反而嗤笑一声道:“哼,放你们的孩子一马?”

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她不带感情地开口说道:“李夫人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献给圣姑的祭品是必不可缺的。五年前违抗了她老人家命令的那家人,可是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了。你若是乖乖交出李平安,便可保得你夫妻二人性命,你若是顾念骨肉之情,最后不过是全家人死在一处罢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陆怀袖是听说过那家人下场的,全身血被吸干,到处遍布咬痕,这样的死法着实太过诡异,那位圣姑对胆敢违逆她的人,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她这番话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大婶的心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难道自家儿子真的必死无疑了?她虽知希望渺茫,但还是跪在蒲团上,颤抖着声音恳求道:“求您……”

话还没说完,神婆便挥手打断她的话语,下一刻就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两位还是请回吧,此事毫无转圜余地,不必多费唇舌了。”

李大婶听她说得如此决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必定要被当成祭品送过去了,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陆怀袖看在眼中,很是不忍,柔声细语地劝说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吧。”

李大婶也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在少女的搀扶下往外走去。谁曾想她们刚走到门口,那苍老嘶哑的声音却再度响起:“慢着。”

两人以为事情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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