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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宛歌望着君影的背影,眸色一收,思绪飞速运转道:“君姐姐她们明日要去见那人,这么看的话,留给景慕徽的时间不多了。她们会在哪里见面呢?此事干系重大,那人肯定不会让宫主进自己王府,避免日后留下把柄。我记得莲星腰间别了一个木牌,那木牌我识得,是西市乐桂坊订房的号牌。除夕休沐时九爷曾派人递了乐桂坊的牌子过来,邀请王爷和我过去听曲儿,那会儿我正好落水身体不适,便叫人把牌子送回去了。莲星那块牌子上刻了个“水”字,应该是房名,看来……明日得去察看一番。”
“无论如何,景慕徽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另一边,君影在回四海客栈时,敏锐的发觉到有人暗自跟踪,她紧了紧手里的纯钧剑,不着痕迹的隐入一条寂静幽深的小径,将自己藏匿于黑暗中……
跟踪者甲:“哎,人呢?”。
跟踪者乙:“嘘,别说话,仔细找找……”。
瞬间,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一闪而现,跟踪者甲瞬间被割喉断气,剑刃直指跟踪者乙。
君影蒙着黑面纱,冷酷道:“说,谁派你来的,跟踪我做什么?”。
“饶、饶命……”跟踪者乙吓得哆嗦,“我、我、我们其实是……”。
他还未说完,黑暗中猛地窜出一支冷箭,封住了他的所有话语……
君影脸色一惊,警惕的退了好几步,环伺了周围一圈,却只听得寒风呼啸,再无动静。
角落里,郭石收好手里的弓箭,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
二更天时,街上起了凉风,寒意令君宛歌感觉到一阵疼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方才磕头太过用力,应该是有些红肿,脖子也痛,膝盖也痛,一抽一抽的疼着,极不舒坦。
她身心俱疲的拖着脚步往王府走去,丝毫没察觉到,郭石正远远的尾随着她……
月光下,君宛歌停在离大门约十丈远的地方望着威严光辉的七王府,府前的灯火明亮柔和,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底突然就生出一种细腻绵软的归属感来。就连平日里看起来威猛严肃的石狮,君宛歌现下也觉得它分外的亲切。
心中有种“回家”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刚进入外仪门,君宛歌正打算悄悄回琼苑,却抬眼望见一个人拿了本书,站在檐下的灯火处,静静的看着。
“王、王爷???”君宛歌神色意外的看着半沐着月光,半染着烛光的男人,喉咙一哽,再多的话都噎在心头,半个字也吐不出。
听得她在唤自己,景慕徽回眸,目光专注的望向她,视线扫过她额前的红肿和颈间的淤青时,眼神猛地沉了下去。他收起手上的书,大步走向她,直勾勾的盯着她,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意识到自己额前的伤引得他的注意,君宛歌心虚的埋下头,极力的平复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只压低了生意道:“我见王爷食欲不佳,想出府买些调补脾胃的沙参回来,找了城内许多家药材铺都没有。店家说近来雨水时节,还未进货,店内没有存货了。我本来就打算回来,谁知……”。
“怎么了?”他神色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回来时,我想抄近道,便走了小巷子,哪知……”君宛歌故作心有余悸的模样,颤抖着声音道,“我不小心听见了两个人在密谋着好像准备要杀掉谁,我当时震惊极了,惊慌失措之下,弄出了声响被她们给发现了。我拔腿就跑,可还是被她们追上了,后来她们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杀我灭口,我……我惊慌失措下拔出头上的银簪刺入那人的腰腹,她吃痛放开了我。我趁机逃跑,不小心磕破了头,躲躲藏藏才回来……王爷……我伤人了……”。
原本因为上元节时她坚持要走,故意冷落了她十多天的景慕徽见她张惶失措,狼狈不安的样子,心头一紧,忙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是自卫。别怕,我在。”
在他的安抚下,君宛歌再也忍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难过和压抑,情绪渐成崩塌之势,把头埋在他胸口,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大哭道:“王爷,她们要杀人……”。
景慕徽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抚着她:“我知道了,明日我叫赵成去告诉太尉,加派巡防营的人手巡视街区,你放心,没人敢伤害你。”。
“可是我怕……”君宛歌推开他,泪眼模糊的盯着景慕徽,抽噎道,“万一有人要害王爷怎么办?”。
景慕徽见她这般着急害怕的模样,抬手温柔的替她拭去眼尾的泪珠,安慰道:“我身边有赵成,出行都有侍卫,不会有人胆敢害我的。”。
见他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君宛歌着急的补充叮嘱道:“王爷平日里出行一定要多带些侍卫,赵统领武功再好,终究只是一个人。”。
一直在暗处守候着景慕徽的赵成闻言,略带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敢去打扰他们,识趣的退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