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赋予神格,就会成为高天原的天津神。”
镜:“直毗神是消除灾厄的神,本身也是您阴暗面的写照,比起我们的本体,我们自身并不受高天原神众的喜爱…
因为并没有在高天原获得受肉,反而认为是玷污神器的存在,所以我们被众神以‘邪神三姐妹’简称。”
……
我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缓缓地:
“‘邪神三姐妹’,是一种蔑称吗?”
“并不,”神器小姐轻轻地笑了:“作为您的利器,我们做的事比邪神还要残酷,就这么称呼我们吧,它本身就是您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是否合适的事。”
“……”我忽然觉得心虚了。
总觉得、
像是我给我橱窗里的手办起“小巴豆”、“绿衣服MM”、“黄豆酱”之类的随便代称昵称,一样的不在乎它们感受的,自上而下淡漠的恶趣味……重现了…一样…
天照大神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很好奇。
既然是自己摔碎后又机缘巧合诞生了神格,最终接纳的东西。被其它天津神众臣一口一口邪神地叫,为什么天照大神会没什么表态,根本不生气,反而让他们叫呢?
这其中。
一定不只是因为祂们身份不够高贵的缘故。
尝试站在神的角度看问题,我忽然鬼使神差地脑海里闪过哥哥的话——
“天守集团是我的拥趸,它将邪神三姐妹镇压于天在石之中。”
哥哥并不是一位对陌生人会下意识报以偏见的人。相反,按照他事事为我着想的性格,如果她们真的对此刻的我有用,就不会刻意在称呼上用这个来先入为主。
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想让我先找到邪神镜。
但我总觉得镜、玉、剑之所以被称为邪神。
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出身,而是所有神都对她们的某一行径产生了统一认知 ——比如对天照大御神的履犯重事、出言不逊……甚至是……
……反叛。
…这我就想通了。
天神的对面是邪神。
镜也说过,这个称呼不是天生就带来的,正式的称呼应该叫她们直毗神。
最后,大家都叫她们邪神,而天照大神、乃至她们自己也欣然接受。只能是她们做的事,已经完完全全站在了至高天的对立面……那个哥哥口中的
——「邪神集团」
我重新看向镜。
她清淡的笑在此刻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好像很远的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的俯瞰与冰冷,透着躯体映射,说的关于称呼的话也在此刻有了更意味深长的意思。
恐怕她可能觉得很好笑吧。
这种理所应当、当事人都默许的称呼。甚至是背叛所染上的色彩。
被背叛的宫神居然会忐忑地问出,「邪神」这个称谓是否带有轻蔑性,是否存在会伤害到邪神可能性的话。
……
我陡然感觉很冷、一种被戏耍的冷,被冒犯、被忤逆时,低着眼睛向下审视的冷。
…
好冷。
这个人、
这个神。
她是在耍我吗?
用这种方式、不以为然在地跟我抱怨,跟我撒娇吗。
是认为我很蠢吗?我不需要去思考吗?
我忽然要在这里听故事。
我的神器——姑且这么说,淡然地讲了什么不得了的黑话。
我甚至虚弱地都没有听出来。
你觉得很有趣,很畅快之类的吗?
……
我突然好思念加茂御幸。
至少他这个时候玩神明扮演游戏会跟我请罪。
所以。
哥哥。
我真的需要召唤她吗?
虽然不知道她的安全系数到底点在哪里。
但……
我根本没有感到安全,感到需要,感到开心。
我没有接受的勇气。
没有接受他们的……欲望。
我真的很脆弱。
我感觉我被欺负了。
被戏耍了。
被当成情绪的出气筒……含沙射影了。
甚至…
被冒犯了。
……
但我还是体贴地想起哥哥的话来。
已经背叛了我一次。
居然还可以有使用的价值。
至少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
如果能够保护我,保护哥哥。受点气也没什么。
……
但这个想法出来的一瞬间。
我的表情却逐渐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