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裂!
怜星那张乌鸦嘴。
好在小悠总算想到了要送北晗什么。她打开屋门,刚好是艳阳天,小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怜星端了热粥来,“主人说,今天要给姑娘备些软烂的饭菜。”
小悠嘀咕:“这么细心。”她用勺子搅着热粥,“怜星呀,我问你,你们主人常往家带姑娘吗。”
怜星偷笑了下,答道:“怜星从主人刚到中原就服侍主人,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主人带回家的姑娘就只有您一个。”
“哦。”小悠低头吃了口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竟有些心虚。
三两口把粥吃完,小悠匆匆去了集市,买了蜜蜡、苏子油、绸缎、针线、陶罐、小瓷瓶,回了暮栖园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忙活了起来,饭也顾不上吃。
小悠把院子里的山茶花小心翼翼采摘下来。山茶花盛开在秋冬两季,现在正直晚秋,采摘时不伤花根,很快就会有新的花朵盛开。
小悠将叶片完好的花铺在地面上晾晒,剩下的放到篮子里装起来。
烈日的暴晒下,这些花朵很快就变成了干花。
晒花的时候,小悠把苏子油倒进陶罐中,再把篮子里的鲜花洗净也放了进去,最后将陶罐密封好,浸在热水里。
大约两三个时辰后,把鲜花取出,将蜜蜡放进陶罐,加热陶罐直到蜜蜡融化,搅拌均匀,倒进盘子里晾凉,就变成了山茶花香膏。
可这香气还不够,之后的十日,小悠每天清晨都会采摘新鲜的山茶花,平铺到香膏上面,香膏会继续吸附山茶花的香气。
这十日里,小悠也没闲着,她在做一件对她来说困难无比的事情:绣衿缨。她用的是月白色的绸缎料子,思来想去之后,在上面绣了一个柳枝,柳枝上带着五片柳叶。
可惜小悠的女工向来不好,绣了一个又一个,嫌这个不平整,那个绣歪了,这个针脚有些乱,那个颜色不鲜亮,总之绣了十几个,才算有一个满意的。
十日后,香膏已经吸满了花香,整个屋子都是山茶花的香气,小悠把香膏小心翼翼涂抹在干花上,又把干花放进衿缨。还剩下一些香膏,就装到小瓷瓶中放好。
小悠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衿缨,也不知道北晗会不会喜欢。她朝隐昭阁走去,手中紧紧握着衿缨,心怦怦直跳。
怎么会这样紧张?
隐昭阁门口,月缘见小悠走来,行了礼说:“姑娘可是来找主人?主人出门去了,不知何时回来呢。”
小悠说:“我就是随便逛逛。”
月缘笑笑走开了。小悠想,既然人不在那就改日再过来吧,也走开了,没走两步又想,不如放到他桌上,于是折回去,刚到门口又想,还是当面给他比较好。
北晗刚回来,就看见小悠在自己院门前来来回回。
“你是来找我的?怎么不进去等。”
小悠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北晗,忙把衿缨藏在身后。
“我,我就是随便逛逛。”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吧。”
北晗进了隐昭阁,小悠偷偷捋了捋胸口,跟着北晗进了去。北晗招呼小悠在案几前坐下,小悠看到北晗的衣角有斑驳血迹,在月白色的衣衫上很是扎眼。
小悠惊呼:“你又受伤了!”
北晗顺着小悠的视线看去,不在意地说:“一点染料罢了。”随后进屋里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依旧是一身月白色长衫。
小悠并未多想,待北晗坐下,她把衿缨放到案几上,推到北晗面前,“我做了个小玩意,送给你的。”
北晗拿起衿缨,细细端详,“你这几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做这个?”
小悠的脸唰一下红了,“也不全是。”
北晗将衿缨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山茶的香气。”
小悠点点头,指着衿缨上的柳枝说:“上面的刺绣也是我自己绣的,好看吗?”
北晗认真辨认了一番,“这是……枫叶?”
小悠满含期待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她伸手抢衿缨,“算了算了,我不送了。”
北晗将手抬高躲了过去,举着又看了一会儿,“知道了知道了,是柳叶。”
小悠丧气地说:“绣的一点也不像,你还是还给我吧。”
“送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才不还。”北晗将衿缨系在腰上,起身站在小悠面前问:“怎么样,好看吗?”
小悠噗嗤笑了,“好看。”
真好看。
小悠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等到春夏,山茶花败了,它依旧能有香气,虽不浓郁,却可经久不散。”
北晗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悠将制作香膏的过程大致说给北晗听,北晗惊叹:“这么复杂的法子,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我想出来的。”小悠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