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观星象行占卜,与不少宦官走的很近,不是善类。”
小悠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他。我也觉得他很奇怪,他看我的那种眼神……说不上来。”
小悠往池塘里扔了块儿石头,惊散了一群小鱼。
池塘边的垂柳刚发了新芽,北晗折下一支,缠绕成柳环,戴在小悠头上。
“不去管他了,也许只是瞧着你好看。”
小悠噗嗤一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我怎样?”
“你说你怎样。”
小悠摸了摸头上的柳叶环,探着身子在池塘的水面看自己的倒影,忽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进池塘里,北晗一把揽住小悠的腰,将小悠扶稳。
小悠捋了捋胸口,转过身,抬头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的眼神中有惊喜,有不解,有迟疑。
小悠愣住,那人正是扶苏。
北晗从地上捡起柳叶簪,小悠摸了摸发髻,才发觉簪子不知何时掉落。
北晗小心翼翼地将簪子重新替小悠戴好,然后斜过头,注视着扶苏。
小悠不知扶苏是否认出自己,她呆呆站着,躲避着扶苏的目光。
北晗唇角勾起笑,向扶苏行礼,“殿下。”
小悠反应过来,也在一旁屈伸行礼。
扶苏扬了扬手,“今日公主诞辰,不必多礼。”
扶苏一步步向小悠走近,在小悠面前站定,他看了看北晗,又看了看小悠。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悠点点头,跟在扶苏身后,绕过假山,在一片竹林中停下。
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扶苏问道:“如今你到了咸阳,如何?”
小悠怔住,“什么如何?”
扶苏定定看着小悠,说:“秦国人是否都长得五大三粗,青面獠牙?”
小悠失笑,“儿时戏言,殿下竟还记得。”
“本殿都记得,只是姑娘忘了。”
小悠想辩驳,可她余光瞥见垂柳旁静静而立的北晗,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扶苏也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北晗,眯了眯眼。
“你到咸阳多久了?”
小悠结结巴巴地说:“就,几个月……”
“几个月?”扶苏在“月”字上加了重音。
小悠有些心虚,“也就,三个月吧。”
空气凝结,死一般的沉静,扶苏长长叹了一口气:“午夜梦魇,我总害怕永远也找不到你,却从未想过,找到了你,你却已心有所属。罢了,终归是我太狂妄。”
扶苏看了眼小悠头上的簪子,转身离去。
小悠看着扶苏欣长挺拔的背影,思索着他刚刚说的话。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找自己?
小悠心乱如麻。
北晗看小悠神情恍惚,打趣说:“看来咸阳城里认识你的人不少呢。”
小悠说:“我早就认识公子扶苏,却没有告诉你,你不生我的气?”
北晗摸了摸小悠的脑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怎么会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这很正常。”
几个婢女和宦官在院子里喊着,“宴席开始,各位宾客请入席。”
北晗拍了拍小悠的肩膀,和小悠一起朝正殿走去。
殿中歌舞升平,不时有人上前恭贺公主诞辰。北晗和小悠被安排坐在宴席的第三排,小悠抬起头就能看到对面第一排坐着的扶苏。
小悠看见扶苏走到荷华身旁,对荷华说了什么,荷华有些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小悠早早告了退,江陵早就不见了人影,小悠也没有心思去管他。
宴席到下午才结束,人群散尽,偌大的殿堂上只有扶苏还坐在原处,在他面前跪着一人,景江陵。
荷华坐在一侧,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心上人。
扶苏喝了一口茶,问道:“景郎君,三个月前本殿便因为小悠的事找过你,当时你是如何说的?”
“一旦得知小悠的消息,立刻禀报殿下。”
“可她在你府上住了两月有余,为何不报?”
江陵说道:“殿下,如果换做是您,无权无势,忽然有一天权贵找上门来,勒令您说出您妹妹的下落,您难道不会心有顾虑吗?”
扶苏没有说话,江陵继续说:“殿下人中龙凤,小悠只不过是一叶浮萍,孤苦无依,殿下就放过她吧。”
“放过?你为何觉得她跟着我是坏事?”
“小悠一生经历太多苦难,此生只求安稳,纵然殿下身份高贵,可给不了她安稳,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您的身份,对她来说只会是天大的麻烦!”
荷华听了这话,走到江陵面前,“对于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