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收到许映平安回家的消息时,急得想翻墙去看她,最后被仆从按住。
许映还没有跟他正式成为夫妻呢,半夜翻人闺房传出去伤害的还是许映。
林溯回去也不想回去。
干脆就趴在许府的墙角,心底唾骂自己一千遍。
为什么三言两语就听信了公主的话,没有多留个心眼多照顾映映。
映映是他带出去的,却没有好生的把人带回来。
墙角的漆皮经受了一个忏悔的少年一夜的磋磨,最后天终于露白时,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许映还迷迷瞪瞪的套着外衫,推开门准备享受早晨的散步,却和一夜没睡的林溯对上视线。
布满猩红血丝的瞳孔乍一看有着吓人。
许映险些被阶梯绊倒栽下去。
林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映映,对不起。”
许映没想到林溯在外面守了一夜,“怎么了,我没事的,父亲不是给你递去信儿了吗?”
林溯:“我知道,可是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走丢了,你骂我吧。”
“不是你的问题。”
“就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疏忽大意。”
“不是…”
“就是!”
许映:“…”
这孩子怎么还犯倔呢。
林溯絮絮叨叨的忏悔,把想了一晚上骂自己的话一股脑全在许映面前骂完了。
许映哭笑不得的听着,拉着林溯的手把人往屋里带。
甚至林溯说到词穷的时候,还贴心的倒上一杯茶让他缓一缓。
林溯最后小心问许映:“映映,你还怪我吗?”
许映点头:“有点,都怪你惹的桃花债。”
林溯眉头拧成一团:“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以后出门我一定守在你两边不离开你一步,我身份不行我就装扮成你的小厮侍卫仆从,都行,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桃…桃花债?”
林溯最后才发现不对。
许映缓缓说道:“你在和公主治脸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待你有点不同啊。”
林溯认真的回想在宫里的场景。
其实他统共也就进宫两次,一次为了开设医治的方子,第二次是贵妃让他回宫复命,他也只和贵妃见了面,并没有见到沈双颜。
“没有,我和她只见过一次,我看了她脸上的起疹情况,然后就低头写药方和她的婢女嘱咐一些用药事宜后,我就退下了。”
林溯左想右想,甚至他全程医治时都没怎么和沈双颜有过交流。
许映垂着眸子,思考片刻道:“那就是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
许映嗯声,“对,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公主将我绑架了,想搅黄我们的婚事。”
“这次绑架…,什么,你被绑架了?”
许映按住林溯的肩膀:“小点声,这件事没人知道,我遇到了先生他带我平安回家了。”
林溯努力的克制:“她为什么要对你下此毒手。”
许映撑着下颌,狡黠道:“可能是我的未婚夫婿太过秀色可餐了吧,让公主对我赶尽杀绝,也要和我抢夫婿。”
林溯脸上尽是厌恶,不能理解这般的歹毒。
“她…她怎么能,映映,我…”
林溯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想替她出气,可是很快他发现,他是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江湖郎中,而沈双颜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许映安抚的拍拍林溯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我们都为这件事多长些心眼,我从年幼就知道皇室显贵,非常人不能触碰,我也只想平平淡淡的和你过日子,往后可以在父母面前尽孝,有子女绕膝。其他的什么我都统统不想去求,只想余生安稳,有家人在侧就够了。”
林溯低声道:“对不起映映。”
许映将人搂住:“好了,我告诉你是不想有事瞒着你,我想和你坦诚相待,我遇到了什么都会和你说,可是我不想让你因此愧疚,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权贵冷漠,对待旁人如同牲畜毫无怜悯。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可以敬而远之。”
敬而远之。
这是许映在裴府茕茕独立生活五年后的想法,裴廖她惹不起,对待他,她只能想尽办法曲意逢迎,甚至刻意讨好,用乖顺的外表把自己全副武装,顺着裴廖心意来。
这五年的相处之于许映而言,痛苦大于快乐,许映过得从不轻松,她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命在裴廖不过鸿毛,所以在许父终于官复原职时,许映走的毫不犹豫,甚至在后面不用见到裴廖时,偶尔会暗暗松气。
终于可以不再每天睁眼就担心做的好不好,有没有做错事。在家里,在父母面前,她可以尽情耍小性子,可以开开心心的玩闹,可以毫无负担的睡懒觉。
所以在离开后的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