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也要抱在怀里,福顺实在是不忍将真相告诉他,便骗他父亲外出了,不日便会回来。
可现在,他又如何将真相告诉小殿下呢?
“我不会认错,父亲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了。”曦儿歪着脑袋,撅着嘴说道,“可是,父亲日日不回来,是不要曦儿了吗?”
阑裳将他搂在怀里,道:“当然不是了,福顺公公是气父亲日日不回来,所以才说谎的,不信,你问福顺公公。你说,是,还是不是?”
阑裳抬指施法,福顺又能动弹了,咬了咬嘴唇,挤出一个字:“是。”
夜里,小殿下极其粘他,阑裳哄了许久,才将小殿下哄得睡着了。
曦儿睡相不好,不仅打呼噜,还流了一床口水。小翎鸟被吵醒,刚想翻身下床,却被他一把抓住,重新按回怀里,一番□□。
小翎鸟吱呀乱叫着,全身乍了毛,忍着脾气翻了个白眼,看到他踢掉的被褥时,还是用嘴替他掩了掩被角。
遥川站在一侧,忍不住问道:“帝下,这”
阑裳不语,只是对着门口说道:“出来吧。”
说罢,门后的影子动了动,袖中的寒光映着月色,划下一道冰冷的弧线。
待看清那人,遥川将剑插回剑鞘,道:“福顺,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杀我的。”阑裳说道,“遥川,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对不起她,该受到惩罚。”
“可是,帝下,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阑裳将脸隐在阴影里,道,“若是我不在了,替我照顾好她。”
遥川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只是,如今她已服用了醒魂,长生不老,以后的日子,若是没有了你,她又该怎么活。
生的人,活着的人,才是最苦的。
“我知道,遥川。”白楚楚死去的时候,他何尝不知道这种滋味,可是,他欠的命,本该偿还。
福顺从袖中拿出匕首,朝着他一步步靠近。眼看就要刺下,遥川再也忍不住,拔出了刀剑。
“你若敢靠近,我立刻自尽。”阑裳威胁他道。
豆大的汗珠从遥川的额头滚下来,他灵机一动,企图叫醒小殿下。
这时,匕首却瞬间划破阑裳的咽喉,鲜血流下来的时候,遥川吓坏了。
“帝下!”
阑裳扭过头看他,朝他摇了摇头。
正当遥川疑惑的时候,这才看清,原来福顺只是割下了一缕银发。
遥川道:“福顺,你”
福顺拿起一盏烛火,将发丝烧了,霎时,漫天的粉尘四处飘散着。
福顺眼角含泪,道:“殿下,你至死都惦记着他,如今,小殿下又错认他为父亲,他欠您的,就让小殿下慢慢讨还吧。”
凌晨,西华宫。
又是一夜无眠,自从汐妃回到魔族,遥川便住在了这里。
他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亵衣,披散着一头黑发,将一只脚搭在空中,坐在树梢看月亮。
可漆黑的夜空,哪里有什么月亮。
宽大的衣袍被冷风吹开,露出了他满身的黑色条纹,那是堕魔的印记。
他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了几分,明明才喝了一口,不知怎么有点醉了。
他举起酒坛,又默默放下。他将手放在胸口,认真地抚摸着早已失了棱角的竹蜻蜓。
想她的时候,不禁又湿了眼眶。
没有她的日子,一个人,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真的好难啊。
北风萧瑟,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不一会儿,便覆盖了厚厚一层。
寒风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夜深了,该回去了。
正当他抖落衣袖上的风雪时,脖子上挂着竹蜻蜓的红线却断了。
他连忙伸手去抓,可还是晚了,断了的红线,已经随风飘走了。
一个不稳,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痛袭来,却让他脆弱的神经更加敏感。
不能放弃,他暗自说道,一拳打在地上,从地上站起来,向红线奔去。
风太大了,追了许久。最后,他还是没能追到。他倒在地上,有些丧气。
难道连最后的挂念,都要剥夺吗?
正当他沮丧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花盆里不知何时长出了新芽,红线正好被勾住了。
难道?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飞也是的来到窗口。
他擦擦眼睛,没错,种子发芽了。
他狂喜道:“依依,是你要回来了吗?”
无人应他,可他却依然觉得,是他的依依回来了。
消息惊动了整个皇宫,阑裳率先赶来。
他望着鲜嫩的叶子,努力压抑着喜悦,扭头对着白楚楚道:“楚楚,你怎么看?”
白楚楚略有所思,对着遥川问道:“可否将你在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