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修布诺并未完全逃脱,成亲一事算是先搁在了一旁,不再提及,但他也被留在了封府。
原因是,封古可怜他无家可归,便将他留在府中做客。
修布诺没有反对,他暗自揣度着,也许今晚就是盗走卡斯的好时机。
等等,修布诺突然跟自己辩驳起来,什么叫盗走?卡斯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他这叫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封之颖问道。
封古和李可也齐刷刷看向他。
修布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好的假名字,比起他这个名字还有什么能更与他特殊的身份相配?
故而,他也不隐瞒,直言道:“修布诺,修养的修,开诚布公的布,一诺千金的诺。”
“……”
“修这个姓氏还真是不多见呐!”封之颖嗤笑道。
李可更直接:“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假呢?”
听他说假,修布诺在心里默念着:不气不气,不要跟没有见识的人解释那么多!
他都将真名说出来了,他们还嫌是假的,倘若他要说个假名字,什么王三李四赵五的,他们难不成还会信?
果然,不信你的人,你说真话他们也不会信。修布诺兀自点头,感觉自己又悟出了一个道理。
封古倒是没那么多疑惑:“名字都是爹妈给的,谁能想到给他取名字的时候,爹妈脑子里在想什么,说不定就想着要与众不同点呢!”
他这话是说到修布诺心坎里去了,就是要与众不同一点才能显出他的特别啊!
封之颖支颐,瞅着封古不停地夸赞修布诺:“你们仔细琢磨一下,这名字多好啊,光是姓氏就有修养,更别提名字中带着的良好品德,多好啊!”
对修布诺的名字的疑惑暂且被她放到一旁,对于封古这突然间的转变,她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老爹是憋着什么坏呢?
修布诺扒拉着饭,看和颜悦色的封古不断给他夹着菜,他便回之一笑。
只是转头又看到饭桌另一旁也同样无心吃饭的封之颖,正直白地注视着他。
此刻,他竟有种做贼被逮住了的感觉,心虚地垂下头,又扒拉两口。
这个女子真看上他了?这倒也没那么稀奇,但是,还是感觉很突兀,让他有些拘谨。
再抬头,封之颖还是看着他,更甚之,她还露出了讳莫如深的微笑。
想到方才他讲述自己身世的那一席话下来,周围人皆是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他,除了封之颖。
她一脸平淡,就像一个过客,毫不在意。
他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不愧同是掌权者,这就开始了,掌权者的正面较量!
握在手中的筷子都被他下意识抓紧了,他坐正身子,扫去之前莫名的心虚,这次毫不避讳地回看着她,用力地巴拉了一口饭,在嘴中用劲地嚼了起来。
见他这样的举动,封之颖笑着夹了一口菜,不同于他,慢慢地嚼着,不再看他。
她给李可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一会儿过来单独找她,她有话要同他讲。
在笑得一脸横肉乱颤的封古面前,李可不敢怎么夹菜,而是小心翼翼地瞟着桌上的各位。
看到封之颖给他的眼神,他立马会意地点点头,心里只想着赶快结束这场饭局。
饭后,似乎只有封古是老老实实回去准备歇息了。
修布诺先回客房等待时机,准备再晚些,待封之颖睡下再行动。
而封之颖则在自己院中等着李可。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李可是佯装先告辞,再绕道来找封之颖的。
等了半晌,李可终于来了。
他来时就看到封之颖站在院中,正望着那棵已然长出嫩芽的树出神。
听到脚步声走近,封之颖兀自言道:“看,上面已经开了好多花苞,今年的梨花,也要开了呢。”
据李可的了解,这棵梨树是封之颖的母亲亲手种下的。
起初,他们还道她母亲是太爱吃梨子,所以才会在家中种下梨树,也不管其不吉利的象征。
后来,经封之颖讲述,他们才知晓,原来夫人是喜爱梨花,每每看着满树的梨花压枝,就像看到了故乡的盛雪一样,聊慰思乡之愁。
这也是封古今日对于修布诺那一番言论如此动情的原因。
这让他想到了他最爱的妻子,也是这般,对故乡有着浓浓的情怀。
“晴雪香堪惜。”封之颖道,“我犹记得母亲怀里的梨花香,煞是好闻。待到梨花开了,这满院就又是香气沁人了。”
离家几年,她仍旧记得那香味,是任何花香都比拟不了的。
李可不知说什么好,抿了抿嘴,说道:“夫人是白国的郡主,远嫁于此地,也是不容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