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闻言变了脸色,起身对着秦止道:“备好你的通关文牒,待会小二传你的时候再出来,最好别是你昨晚对官小姐动了什么手脚,不然有你好看。”
霍姑理了理衣裳,迅速走至门前,想到什么似的,背着秦止说到:“你瞧,酒太香也不是好事。”
霍姑换了副面孔,笑意盈盈的下楼,瞧了眼店内的形势,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正门处堵着的正是几位黑衣恶面的官吏,屋内屋外的生意都没得做。
“瞧你们些没眼力见的,几位官爷来了,不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让人干站着是什么意思?来来来,几位爷莫气是我们店里这些小厮没眼力见,几位爷里面请,我霍姑给赔个不是,咱们坐着好好聊。”
霍姑笑眯眯的迎上去,往边上几个吓傻了的小厮与侍酒郎狠狠剜了一眼,几位黑衣的官员往边上一让,一位带着笑意的青衣女官走了出来,说到。
“我们也是照章办事,不小心扰了您家的生意,霍姑不会怪罪吧?”
好个笑面阎王,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过见了她,霍姑大抵也有了七八分把握。
“哪里哪里李主簿您年年来怪罪一回,我霍家楼好大脸面,遭得您亲自来。往里请往里请。”
“客气了霍姑,这今日夏税忙着呢,听闻您家新来了个侍酒郎,叫…秦什么来着,原也是不想来的,只是瞧了瞧入门的文牒,有些不对…”
李主簿顿了一下,给两边人使个眼色接着说到。
“这酒楼引进侍酒郎,算一税;再加上您家秦郎得力,听闻近半月您家酒楼利润足足翻了3成啊,偏偏这税对不上数呀…”
李辛隽身旁小吏掏刀上前两步,将她护在中间,李辛隽假笑两声,接着说到。
“按我朝律令,侍酒郎从物籍,按最高酒价算税,若是迟缴一月内按三倍算,超过一月便是物毁人销…”
“我算是心慈的,这近半月新售的酒我暂且不算,这人我可是要带走的。”
霍姑闻言眼珠一转,赔笑应到。
“多大点事啊,何苦劳烦您呢?这夏税不还没结束着呢,这卖酒又大多挂账,小本生意,多照顾照顾。”
霍姑上前两步往李辛隽手里塞上把银两。
李辛隽连忙将手中整银摔落,后退两步,大声道。
“好你个霍姑,竟然还想贿赂当朝官吏!”
“来人啊!押了他们家新来的侍酒郎,直到这霍家酒楼缴清这税罚。”
小吏闻言推开阻拦众人,上楼直寻秦止,过处是人仰马翻,酒水茶食洒了一地。
门外人瞧见,唏嘘声一片。
“这招狠,留个老板娘,砸人摇钱树。谁不知道这新近最红火的就是这秦酒郎。不知道给霍家赚了多少银子。”
“可不是,这秦酒郎,人长的鲜活水灵的,又会说话会营生,哪家不喜欢,今日又搭上了官家小姐,啧啧啧正是红火。”
“再红火又有什么用,进了她李阎王手里,还不是得落层皮。”
“你话可轻点吧,嘴那么碎,人可在这呢。再说这李阎王人不坏,就是,欸,都懂的。”
“这下这秦小郎君可就有苦头吃咯。”
李辛隽瞧了眼外头叽叽喳喳的人,示意身旁小吏维持秩序。
“都散了,都散了啊,有什么好看,想吃板子吗!”
“霍楼主,赶紧交人吧。” 李辛隽上前几步挑一个干净的椅子坐下,等着霍姑的回应。
秦止在楼上听着动静,心想着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动静还弄这么大,哪里不对。
“先跑路吧“秦止掏了掏衣袖,打量着形势,暗暗想到。
门外都是人,从二楼跳下逃跑,无异于是自投罗网。后门也被人堵着,此时乔装溜出去,也是羊入虎口。
这些人就是冲着他秦止来的,怕是只能往网里,寻机破出个口来。
秦止低笑两声,他秦止可没这么容易栽。
秦止将金簪从袖间抽出,在手上翻覆看了看,自嘲道:“本没想这么早将你托进来的,自保所需,对不住了。”
秦止一咬牙,用金簪子在左手掌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随即取下左耳蝴蝶饰品,撤下一块布料同染血的金簪一同裹住。
又紧急处理了下伤口,用贴身的白布包扎好,不多时血便染红了布料。
秦止看着左手的伤,轻呼出一口气,要的便是这个效果,照照屋中铜镜,这失血憔悴之色,正中秦止下怀。
秦止便顶着这“娇弱”的面容下楼,撞上李辛隽的“网”。
李辛隽见到秦止下楼,得意的瞥了一眼霍姑,说到。
“秦小郎官,好难请啊,何苦废这番功夫。烦请动身跟我走一趟吧。”
霍姑正要起身拦着,被秦止按住。
霍姑不解,望向秦止又看到他手上的伤,暗声说到:“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