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心透了。”景向阳抓着官鸢的手,强行摁着不让她脱手知道整个刀锋完全没入。
“吸着孩子、女人的血,苟延残喘的怪物。”景向阳撇了一眼地上蠕动的“胃袋”。
“官鸢…”
“景向阳。”
二人话音相撞,官鸢瞥了一眼满墙鲜红的血管,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血网将两人裹挟。
“帮我毁了它。”
异口同声,官鸢将那柄刀刃生拔出,喷溅的血液落在墙上的血管与地上的“胃袋”。
星火逐升,那“胃袋”飞速的蠕动,官鸢抓住时机上前将沾满温血的刀刃钉入“胃袋”,景向阳向后血域剑直劈向那鲜红的“网”,姜愿紧握着银针,以防万一,吊住姜思的命。
庄栖筠本想帮忙可是她被困在虚假的记忆与痛苦中,她痴痴的看着姜思的位置,陷入混乱之中。
“那里,原本…是谁?”
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
地上的“胃袋”发出一声猛烈的嚎叫,似哭似笑,诡异刺耳,官鸢一把将那刀刃推入“胃袋”要害,腥臭的粘液喷溅到她的脸上,那粘液似乎有生命,像是蠕动的虫子。
温热腥臭。
官鸢冷哼一声,猛的一拉,将那“胃袋”生生撕开,那“胃袋”猛的收缩,镇痛的痉挛,恶心的肉状不停的翻涌,拱出一摊摊黑色的粘液,中间不少细小的白点像是虫卵,接触空气不断的壮大,长成一只白胖的手臂,而因为失去母体的供养与指引,不停的乱攀,扭动,最后邹缩成团脏黄干煸的东西,爬满了整个佛堂。
那“胃袋”还在颤动,无数的血管猛的将姜思从璧上拽离,景向阳劈断一簇又立马生长出新的一簇攀上姜思。
看到这一幕,姜愿几乎快疯了,强吊着精神,用尽一切能用的正门的偏门的法子,勉强吊着一口气。
几乎是姜愿手再抖一点,偏一些,或者分一丝丝神,姜思的命就没了。
他几乎快被那“胃袋”吸干了。
“姜思!你给我撑着!”
姜愿几乎是嘶吼着,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抖,左手紧紧扣住右手的手腕,眼睛死死黏在姜思的身上。
眼瞅着刚刚灰败下去的姜思,恢复了丝丝生气。
撑着。
这不仅吊着姜思的命,也吊着姜愿的。
景向阳右手拖着血域剑,左肩的血仍在滑落,那血管绕开他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真空区域,血管的动作愈发敏锐,景向阳的猎/杀愈发的艰难。
“啧,人没人样偏偏还长脑子。”
景向阳拖着那血域剑一刀斩落飞向姜思的血管。
官鸢顾不上那么多,整个人几乎浸没在半开的“胃袋”之中,她调转方向,跳出“胃袋”,肉眼可见,那“胃袋”松了口气,连飞向姜思的血管都少了些。
只见,官鸢蹲下身子,沾了沾景向阳落在地上的血,站起身用刀柄拍了拍自己的手背。
“怕什么?重头戏才开始呢。”
官鸢笑着将匕首送进“胃袋”体内,不停拧转着刀锋将那“胃袋”生生劈裂成两半。
那乌黑的粘液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官鸢一身。
官鸢站在断成两节的“胃袋”中央,转动着自己手中的刀刃。
她冷眼看向屋外扭动狞笑的黑色“触手”,露出一个笑容。
似乎有什么藏在深处的东西,被唤醒了。
那“胃袋”忽然抽出无数条鲜红的血管,疯了似的朝着官鸢抽去,官鸢手上的匕首被粘液包裹,攻击力下降,逐渐呈现示弱之态。
那“胃袋”似乎转移了目标,甚至抽走姜思身上部分的血管,攻击官鸢。
景向阳见状提刀要去帮忙,却见官鸢在那猩红的由怪物血管编织的巨网中,露出一个笑。
景向阳瞬间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故意只身挑衅那怪物,吸引所有的仇恨。
故意将自己放到最危险的地域,将生机留给后来人。
景向阳握紧了刀,心提到了嗓子眼。
官鸢的身影与只只不断重合。
她们是同一类人—擅长于自以为是的牺牲。
景向阳转动刀柄,血流了满身。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血球,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
官鸢还在装腔作势,随意拿着那把没用的被酸液锈蚀的匕首劈砍。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官鸢眼里闪出兴奋的光,嘴角挂笑对上景向阳忧心的目光。
“安啦。”官鸢朝着景向阳笑笑。
直到那鲜红的网彻底将她裹挟,姜思身上最后一根血管被剥离开,轻飘飘的落在姜愿怀里。
姜愿紧紧搂着姜思什么都不愿去想。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