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自有主考官核定,这事,我似乎爱莫能助。”
“郡主切勿忙着推辞,在下知道郡主高洁,自不屑于那蝇营狗苟之事,在下亦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蒙蔽圣听,公然对抗法典,只是希望昭仪能在主考面前美言几句,这事绝不会有损郡主清誉!在下十余年苦读,为的就是一朝官职傍身,能为朝廷效犬马之劳,还请郡主能够满足在下的小小心愿。”
顾亭语气激动,霍然从石凳站起,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双目炯炯,感情真切诚挚。他朝临华拱手乞求,紧张的等候她的回答,肩膀僵定,既期待,又不愿她如此快的回答,一旦拒绝,几乎十余年的辛劳苦读就此倾覆。
临华眸子里闪过茫然的神色,数日前,她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听溪流溅溅,看茵茵绿草,平湖如镜,林木葱茏青翠,虽有些小心思,可终归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今,她成了王府的郡主,这已是寻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尊贵,不止如此,很快她就要被封为昭仪,接掌令中宫后妃还要艳羡的职权,士人希望通过陛下身边最信任的女官平步青云,在朝廷得有一席之地。眼下的顾亭或许就是抱着这种心思,固然已经通过诗会在帝都声名鹊起,可一旦得到昭仪的赏识与嘉奖,那又是一番不同的际遇。
可是她,真的可以做到么,甚至连记忆都尚未复原,就急不可耐地为旁人铺路?她不敢想象下去。
临华下意识地叫他起身,目光却往空茫之处扫去,久久不语。飞琼察言观色,像如此不合宜的时刻,身为贴心人自当为主人分忧排解,她扶起临华,含蓄的提醒:“郡主,到用药的时辰了。”她歉意地朝顾亭一笑,“郡主身子不适,公子请自便。”
“无妨,无妨……”顾亭怔怔地看着临华离去的背影,有些沮丧,却并不甘心,欲言又止,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忿忿的跺脚,自斟了一杯茶,哭丧着脸叹气。
他原本准备了一大篇说辞试图打动临华郡主,可不想郡主居然如此冷漠,浑然不似世子答应时的那般好说话。明明传闻临华郡主柔善敏慧,善解人意,体贴大方……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徒有虚名,一点薄面都不给呢,未免太过无情了吧。好歹他在屏机谷外助她顺利走脱,好吧,虽然是奉了世子之命,可这么冷漠真的有损郡主令名。
君奂期方才在顾亭处心积虑与临华对话时面上一副很不爽的表情,这一会儿待临华走后,神情反倒恢复了自然,他手握折扇,底下丝绦拴着的小玉坠顺势滑落柔软的衣袖上,静默片刻,淡声道:“临华被离魏刺客所掳,身受重伤,遭此大难,又在屏机谷和不该接触的人接触,性情有些变化无可厚非。何况你的请求未免强人所难,临华读的书不少与你,外界传的柔婉大方是真,她不屈不挠也是真,纵然她性情未变也万万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顾亭面色一苦,“世子你不早说,害的我还以为这事十拿九稳呢。”他稍稍的抱怨一句,终究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喃喃道:“咱们的时间不多,明年的春闱很是关键,万一前三甲的人选被江南华族中去,那世子的计划可就……我不能中试无足轻重,但江南的世族都是权阀门生,入主中枢,对我们很是不利。”
君奂期斜睇他一眼,面容沉定,“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