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雨姬坦白地说:“第一面的初印象确实是那样,这么多年了,我头一次看见克尔斯托被人整得屁滚尿流的。”
闻名星盟的大盗克尔斯托扭过脸,满脸不可思议,“你……你的评价太过分了吧,我不要面子的吗?”
碧雨姬是他多年的损友了,一直不给他面子,假笑着说:“往好处想,小诺里给你上了一课,让你知道总是有人能收拾你的,免得你狂到没边,最后阴沟里翻船。”
诺里忍不住说:“不需要我来上课,其实之前他已经被瑞亚族和幻影族拿住好几次了,不过都是走了狗屎运跑了而已。”
克尔斯托垮下肩膀,“我一定马上退休,我说的是真的……”
最后,碧雨姬亲自挑选了一颗肥硕的波旁花送给她,把整队的姜氏亲卫队送到一处星域,就差开个热闹的欢送会给她了。
克尔斯托最后也没改掉嘴欠的毛病,隔着呼吸器告别,“这下你回去可有的吹了,你肯定跟别人说你在星盗船上多么神气,连吃带住,又抢又拿的。”
诺里想到回去面对姜尚就头痛,没什么心情,懒散地说:“你要多在神光系、黑岩系一带活动啊,我下次学期末放假还来找你玩。”
克尔斯托跟被踩到尾巴一样,变了脸色,“算我输了,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好不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诺里撅了撅嘴,“真没意思……从龙骨站长那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拌嘴玩了。”
黑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跟龙骨之间好像不是拌嘴吧?我们看他的反应,应该是你单方面羞辱他。”
婓尔卓安慰了她几句,“回去以后,有的是人跟你拌嘴玩,别烦了。”
诺里用奇异的眼光看了看他,“你是这么看待我和学院长的关系的吗?”
他摇摇头,“我觉得学院长对你的态度,跟克尔斯托也差不多。”
碧雨姬问:“像孙子一样点头哈腰吗?”
克尔斯托马上不满地抗议,“注意你的语言!你现在还是星盗团的一员呢!”
诺里跟他摆摆手,“我真的要走了,以后再也不影响你们逍遥快活了。我想想,最后祝愿点什么好呢?”
克尔斯托真诚地说:“就祝愿我们再也不见面怎么样?”
诺里顿了顿,点点头,“你希望的话,也行,不过我觉得祝愿你再也别被抓住,可能更实用。”
克尔斯托发出闷闷的哼声。
“还有……”诺里犹豫着说,“我在星盟里认识的人不多,帮不了你什么,如果未来你不小心得罪了芮迪亚的苏尼西涅派,可以偷偷尝试联络克迪利亚,跟他提蓝星的诺里,他会饶你一回的。”
雷损猛一转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怪不得,你对芮迪亚了解很深,你是苏尼西涅派的?”
“我不是苏尼西涅派的,不过克迪利亚叔叔是我的……长辈。”她又做了一遍最终告别,“我不想几年以后再来星盟,发现认识的几个熟人都挂了,你们真的不是多么强,当星盗太危险了,还是找点正经事做吧。”
几个星盗都摆摆手,懒散地叫她别管闲事。雷损也告诫了她几句:“相反的,诺里,如果你不小心落到珂罗蒂派或者第三矩阵手上,千万别提你跟苏尼西涅派的关系,特别是费舍尔那个家伙,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诺里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把小祖宗……不,应该说他们的小伙伴送走了,碧雨姬长出一口气,转过身,有点纳闷地问:“我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我们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克尔斯托跟着损友一起仰起头,看着船体的棚顶,眼光呆滞地保持了一会儿,直到船工铁笛在远处喊了一声,“石方,过来帮我抬救生舱。”
两个人恍然的眼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
乐园幼崽寄存处,巨大的小肉山一样的石方还围着小围兜,手里抓着被看护的腕足类生物塞的小玩具,一摇动就发出叮当的响声。真正的幼崽趴在他身上,幼小的软趴趴的雾族,跟一团柔滑的史莱姆一样,黏在他腿上。满是触须的克族幼崽,像幼年期的小怪物,乱七八糟的一小团,趴在他头顶。几只格外幼小的小魔星,就像是几条脱水的食人鱼,咔嚓咔嚓啃着他的脚指头,但是刚刚长出来的乳牙还是太嫩了,根本啃不动。
石方抬起头,眼巴巴地望向窗口,想不通为什么同伙们还没来接他。
坐上了穿梭机,诺里又想到了一件事,“我以为学院长会亲自来抓我回去呢?他有没有急得火上房。”
“你形容的很准确呀,”婓尔卓点头,一边扣上安全带,“他确实亲自出来了,不过后来发生了点事情,他得返回家族处理事务。你现在是失望呢,还是在窃喜?”
“当然是窃喜,谁会失望呀。”她压低了声音,“学院长有没有告诉你,他打算怎么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