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他不会收拾你的,返回前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切揭过去了,他不会询问你任何东西的,肯定也不会怪你。”
诺里还是有点心虚,“可是……他平白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我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这不是你找的麻烦!”婓尔卓握住她的一只手,“这只是个意外。”
“一开始确实是意外……后来就变了味道。一想到回去我就头疼,我一天的课都没上,回去肯定得天天背书了,不然年末考试就要考零蛋了……”
看见她就算要疯了,还是坚持要考个好成绩,婓尔卓感到一阵幽默,不禁笑了。不过随即,他又收敛了笑意,小心地问:“如果……我想要你继续去宁凝老师那接受心理治疗,你会跟我翻脸吗?”
她皱着脸,“那如果我说会,可以不去吗?”
他摇摇头,诺里唉声叹气,“我还是保持沉默吧。”
姜尚一直等在宅院里,他就没停下过,一直走过来走过去,兴奋地搓手手。爱丽丝管家在旁边看着他,“已经快到半夜了,难道您还想搞个欢迎仪式吗?”
姜尚犹豫了一下,“要不然,我们搞个小型的欢迎会?”
爱丽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很肯定,她只想快点上床睡觉。”
姜尚就跟没听见她的嘀咕一样,兴奋地问她:“我看起来怎么样?”
“您可真帅。”爱丽丝没什么真情实感地说,“一会儿您打算怎么表现?当个严厉的大家长?还是和孩子当好朋友?”
姜尚懵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是严厉的家长了?我从来都是她的好朋友呀!”
爱丽丝还没说什么,旁边的法斯宾娜跟她咬耳朵:“家主……哦不,前任家主,真是一点数都没有呢。”
爱丽丝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你还才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了。”
“也对,毕竟尚仔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
诺里从穿梭机里走出来,忽然间仿如隔世,蓝星竟然是夏天了……这还是她头一次经历帝都的盛夏,湿黏黏的夜风像一层粘膜糊在体表,让人很难受。
诡闪和千佐多零忍不了马上就脱掉了身上沉重的呼吸设备,沉浸在适合蓝星人生存的空气里。
黑主把头盔摘掉,头顶一层粗短的毛发已经挂着许多汗珠子,他抹了一把热汗,转头问诺里:“你想先回家跟舅舅扯皮?还是直接回去睡觉?”
诺里十分狐疑,“这个还能选择吗?”
他耸耸肩,“选一,现在我们直接回家;选二,我们先去喝一杯,再回家。”
诺里没有马上选择,转头看看婓尔卓,他直接说:“你跟学院长有仇吗?”
她摇摇头。
“那干什么要逃避?”
“说的对。”主要是她也累了,不想半夜再去玩,于是跟黑主说,“回家。”
一踏进院子的大门,拉炮的声音爆开,彩线、彩条和泡沫飞射出来,落了几个人满头。爱丽丝管家带着女仆团,站成一排,摆出欢迎的架势,看见诺里进门,喊了一声统一的口号,在暗夜里十分诡异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
诺里看见了这几个阔别两个月的家人,一时间想说很多话,又说不出来什么,她这段时间的经历颇为复杂并且精彩,但是又充满了不好详细诉说的尴尬。
姜尚看见她也很兴奋,但是他又装得很冷静,一副波澜不惊的沉稳。就导致现场一时僵住了,双方都瞪着对方。姜尚端详着她,感觉她没什么变化,和出发去星盟之前一个样,比较满意地问她:“你肯定是没吃亏吧?我跟龙骨站长见过面了,他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呀。”
诺里一直感觉他会诘问自己,这段时间在外面都闯了什么祸,结果他只关心她是吃亏了还是占了便宜。
见她不说话,姜尚微微有点紧张,“怎么了?龙骨是不是欺负你了?”
诺里脑袋里迅速播放了一遍与龙骨之间的摩擦,她不想当众描述一遍自己挨揍的经过,而且挨了揍回家跟家长告状也是一件比较丢人的事,所以含糊地否认了,“他如果欺负过我,就不会对我印象深刻了。”
“你说的对。”姜尚被说服了,还满意地点点头,“要时刻记住,你是个家主,你不能被别人欺负,不管你占不占理。”
诺里皱起眉,“我怎么觉得……你在鼓励我去欺负别人呢?”
姜尚沉默了一下,“我不鼓励你去欺负人,但是学会取舍,是决策者要学会的第一课。”
“我好累呀!”她的轮廓垮下来,“取不取舍的明天再说吧。”
等到她躺到自己的圆形粉红色大床上,诺里才终于吐出一口气,软绵绵地埋进被子里,“真想念这张大床,还有星光小夜灯,能把星空投映在天棚上……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的一天,真的是由简入奢难呀……”
提米科玛也美滋滋地挂在自己的充电支架上,挥舞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