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几人在大堂里等着阿依慕小姐梳洗补妆,谁知还没等到阿依慕却先把洛扎等来了。
洛扎一屁股做到嘉峪的板凳上,质问:“罗姐姐,明明说好了用过午膳就回来,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你们还没回来。”
嘉峪揉揉她的头:“怎么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洛扎一听更生气了:“罗姐姐,你早就答应今天陪我玩的。”
嘉峪没印象,她答应过吗?可能是正忙的时候随口敷衍洛扎的吧。不过刚好她这边事情都了了,陪玩就陪玩。
嘉峪:“去哪玩?”
洛扎兴致勃勃:“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去城外草原骑马吧。”
嘉峪点头答应,封泽义不容辞。宁卓本想开口告别,但阿依慕刚好走近听见这话,她跟话道:“大哥,我们也去赛马吧。”
宁卓本来不想去,因为冶铁行还有事,但既然阿依慕说了,他去去也无妨。
倒不是他对这个妹妹有多宠溺,只是阿依慕和会长同住一屋檐下,想探听会长什么消息,从阿依慕这儿下手打听是最好。
只是……人家好像还没邀请他们。好在几日时间相处下来,罗小姐和封公子都和他比较熟悉,看他表情就懂了他的心思,罗小姐替洛扎回答,“阿依慕小姐可以和我们一起。”
谁知这位会长千金竟高傲一抬头,冷哼了一声道:“我不认识你们,不要和你们一起。”
宁卓轻斥道:“阿依慕,不得无礼。”
阿依慕对着宁卓撒乖卖俏:“大哥,我们别理他们,咱们自己去骑马吧。”
宁卓还在苦心劝导,嘉峪和封泽都在耐心等着,洛扎却一脸不平,也对着嘉峪道:“罗姐姐,我们走吧,别等他们了。”
嘉峪和宁卓都还想再等等,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再劝劝洛扎和阿依慕。
洛扎是被好言劝住了,阿依慕却越劝越逆反,直接越过宁卓,对洛扎喊:“你们快走啊,站着干嘛呢?别妨碍我们。”
洛扎脾气上来:“我走不走管你什么事?我就不走!”
洛扎、阿依慕都是龟兹人,两人吵到气头上,干脆开始用龟兹语互相攻击。
剩下三个听不懂的汉人面面相觑。
嘉峪问宁卓:“她们说的什么?”
宁卓默然:“……听不懂。”
封泽问:“你不是在伊逻卢城长大的吗?”
宁卓揉了把太阳穴:“我五岁父母双亡,流落到伊逻卢城,后来上学堂跑商队也没学过多少龟兹话。”
“而且——她俩用的还是纯粹的伊逻卢城方言,不仅口音地道语速还快,我完全听不懂。”
最后还是掌柜的操着一口地道的龟兹话过来打断他们。掌柜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俩小孩,真正说话的是这几个汉人,于是又切换到汉语,告诉这是大堂,要吵出去吵。
洛扎和阿依慕又用龟兹话说了什么。
最后只听见两人一人一句“好”,不过都是怒气冲冲的。
洛扎拉着嘉峪,阿依慕拉着宁卓走了,但两人没有分道扬镳,而且一前一后,朝同一个方向走了。
洛扎告诉嘉峪:“罗姐姐,我和她约好了,我们去赛马,谁赢了,另一个人就必须道歉。”
嘉峪:“你有把握赢吗?”
洛扎:“那当然。”
今天天晴气暖,正午刚过,日头偏斜一点,照出一片暖意洋洋的好天气。
出城不难,马场也不远,但有一件事——苏枯他们怎么办?
虽然经常无法感受到,但嘉峪知道他们三人的暗卫一直都在默默跟随,伊逻卢城内还好说,但他们现在要去城外草原赛马,一望无际辽阔无边的大草原,暗卫该如何隐匿身形呢?
封泽:“让他们装扮成赛马的客人。不过这样一来,近身保护就不太可能了。”
嘉峪把这话递给洛扎,明晃晃告诉她:听见没,一会乖乖的,不要乱跑。
洛扎乖乖答应,封泽摇摇头,心道:谁说我说的是洛扎了,我说的明明是你。
他们先在城外马场各自选了一匹马,其间苏枯、石朝、许执各自装作紧随而来的客人,跟着他们一同选马,一同进草原。
洛扎和阿依慕选好马,订好规则后,很快准备开始比赛。
许执作为暗卫,兢兢业业骑着马准备一会跟在洛扎身后,但被阿依慕给骂回来了……让他离她们远点,别打扰比赛。
许执只能默默退回,骑着马到罗小姐身边。
宁卓觉得许执骑着马到处晃晃悠悠的,有点奇怪。他见嘉峪不在意,就低声问封泽:“封公子,这个人有点奇怪,小心点。”
封泽看了眼“奇怪”的许执,许执又默默退的更远了些。
宁卓觉得更诡异了,“他怎么又突然走这么远?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封泽不好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