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它就是成不了的。”
“成不成的,我和阿耶早就不在乎了,钱财我们不在乎,商会会长的位置我们更不在乎,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害怕失去的呢?”
曹先生无话可说。
另一旁的房间里,石朝正向封泽转述嘉峪和曹先生所有的对话。
宁卓也在场,他先是奇怪道:“罗小姐的暗卫呢?”
“我提前调走了。”
“可暗卫不是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吗?”
封泽:“我就是以嘉峪的名义把他调走了。”
宁卓:“……”
真绝这俩人,感情这么好还天天勾心斗角。
宁卓吃着汤饼问:“罗小姐和曹先生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听上去好像是罗家有祸患,但那可是罗家啊,堂堂北庭城商会会长,还是鹰击阁阁主,有谁敢为难他们?”
封泽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当然有人敢。”
宁卓不以为然:“谁啊?”
封泽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当今朝廷。”
宁卓的筷子突然静止了一瞬,然后他艰难咽下口中的面团,不可置信问:“朝廷?你说的是长安皇帝?天可汗?”
封泽摇摇头。
宁卓不解:“什么意思?”
“对方是朝廷不错,至于是不是天可汗的意思,还不知道。”
这话宁卓接受,他点点头:“也是,天可汗英明神武,一向看重商贸,怎会突然发难?”
封泽没接话。
宁卓猜测他不想细谈再具体的东西,便只说道:“可是为何啊?罗老爷我虽没见过,但一直听闻北庭城商会会长十分清明豁达,罗小姐也这样聪慧能干。至于鹰击阁,虽然势力大了些,但罗小姐从没用它作威作福啊。”
“你说的这些是因为你认识嘉峪,了解嘉峪。但其他人并不了解。而且……人心最是难测。不轨之心难防,真诚之心难信。”
封泽看着禁闭的门窗,等着石朝再探消息。
宁卓:“朝廷那边打算……怎么做?”
“姚旌号听说过吗,就是朝廷的手笔。姚旌号背靠国力,财力和人力源源不断,一己之力便可打压罗家商队和鹰击阁。”
宁卓:“那罗家……之后,封家会怎么样?”
“封家怎么样先不论,我一定与嘉峪共进退。”
宁卓装模作样叹口气:“哎,本来以为我自己都够倒霉了,没想到遇见比我还倒霉的你们,这好端端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躲都没法躲。”
封泽被他逗笑,“告诉你这些,是想提前跟你交代一声,雄库鲁你依然可以见,但伊逻卢城那边最好不要等到年后,因为我和嘉峪也不知道北庭的天什么时候会变。”
宁卓心里有数:“放心吧。”
听完这事,伊逻卢城的会长之位他都不太想要了。
石朝又进门回禀,不过这次却没听来什么,因为苏枯已经回来了。
封泽疑惑:“我让苏枯出去两个时辰,现在还没到时间。”
石朝回禀:“苏枯说他出去或回来都是罗小姐安排的,假装听您的话也是罗小姐授意。”
宁卓在一旁憋笑,大狐狸被小狐狸玩脱喽。
封泽让石朝下去,自己无奈笑笑:“看来嘉峪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那她到底想瞒你什么?”
封泽非常自信:“或许是想瞒你呢?”
“想瞒我不告诉我不就好了,何必连你一起瞒了?”
封泽渐渐觉得有道理,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嘉峪在筹划什么,居然不让他知道?
但其实嘉峪没想瞒他什么。她是想借封泽之口告诉宁卓北庭的形势,所以将计就计让苏枯出去,但现在该透露的都透露了,她和长辈的说话也不好让人一直偷听,就又让苏枯回来了。
曹先生问她:“封公子是否是当年长安商会会长封家?”
“是。”
曹先生眼中尽是欣慰:“罗家与封家祖上也交好,本以为封家迁出长安后,两家再无交集,没想到你们小辈倒是有缘。”
“不是我们有缘。您可知罗家与封家为何重逢?是封老爷告诉我阿耶西域之事的。”
曹先生问:“封家既然早就知道此事,为何还要迁回长安?”
嘉峪:“因为封家早不复当年了,长安商会会长是武家,商会里还有陈家唐家,有他们在长安不会有任何问题。”
曹先生眼中尽是惋惜:“世间万事祸福相依,或许你们不该去长安。”
“长安城盛世繁华,光芒万丈。我和阿耶都不后悔去长安。”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看过的风景、品尝过的美食、享受过的盛世永远在心中,别人是无论如何也夺不走的。至于苦痛与不好的结局,就当是这一首荡气绝歌的悲中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