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地驱赶灾民离开福州。
领头的差役面露不悦却一时也想不出对策,他今日是要赶走这群不能出现在巡按御史面前的灾民,没想到今天走背运,碰到了几个官家小姐,听起来也不会乖乖当做没看见,万一闹大了,可不是要坏了大人的事。
他撇撇嘴,只能把刀收起来,又忿忿道:“走!”
二十余个差役只得跟着离开了这里。
待他们走远了,姜昭昭撑着的一口气才吐出来,抚着胸口不住喘气。
“吓死我了!”周衡也缓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但愿吧,若是他们连这里都失去了,就真的变成乞丐了。”裴玉书皱着眉说道。
“暂时应该不会,多少他也要顾及名声和陆大人的。”姜昭昭此番和他当面锣对面鼓地说了那么多,若是灾民有个什么事,她一定会把事情捅到巡按御史那里,那么灾民的事就瞒不住了。
此时,几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正是方才差点与差役们起冲突的几人。
其中一个蓄着胡子的年纪稍大的男子说道:“裴姑娘,朝廷的赈灾款究竟什么时候能到?”语气中隐隐还有方才的怒气,并不和善。
裴玉书面露难色,她也焦急,但是这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儿能知道的事情,甚至她的祖父都不清楚。
“大家宽心,一定会有的。”裴玉书小声地说道。
“宽心宽心!次次都这么说!朝廷若是不想管我们了,大可直说,用不着让你一个小丫头来顶事,什么县衙府衙的都缩在背后当乌龟!”男子瞪起眼睛,大喊大叫起来。
裴玉书吓了一跳,一旁看起来稍微瘦弱一些的男子扯着情绪激动的男子拦着说:“你作甚!跟一个小娘子厉害什么!这段时日的粥你忘了是谁拿来的了!”
男子愤愤不平,说道:“本就是他们欠我的!老子出生入死跟倭匪玩命,结果连个破棚户都不给老子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好了好了!朝廷既说了有款项,那就是有,少说几句……”瘦弱的男子扯着他走开,安抚地话渐渐轻下去,听不真切。
裴玉书立在原地,有些内疚。
姜昭昭似乎感觉到了裴玉书的低落,双手挽住她的胳膊安慰道:“玉书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祖父的错,祖父不正在想办法吗,会好的,起码府衙的人不敢再把事情闹大了。”
裴玉书点点头,想扯出个笑脸,又意识到自己带着围帽,旁人看不见,便又放平了嘴角。
一旁隐蔽的角落,一个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的男子默默注视着一切,看完这一出闹剧,不由面露笑意。
“主子,可要管管?”阿吉开口问道。
男子正是出城暗访的陆廷竹,他手指习惯地想摩挲戴在腰间的玉佩,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他的玉佩昨日遗失了,略有遗憾地收回手,看了一眼姜昭昭,说道:“自然,毕竟我明察秋毫、处事公允、爱民如子。”
阿吉忍不住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又看了一眼姜昭昭,实在是无话可说。
“走,是时候去找找我们的都指挥使大人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