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竹多加照拂。
可是……大概是八字不合吧,姜昭昭这辈子碰见的意外都和陆廷竹有关。
幸好这一路她和陆廷竹都在各自的船上待着,不必见面,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陆廷竹相处,她现在一想到他就会想到那晚的漫天大火,睡觉时多半要做噩梦。
还好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平平安安回到了京城。
船只靠岸的时候,姜昭昭刻意磨蹭了一会儿,等陆廷竹离开了方才慢吞吞地下船。
岸边姜家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香车宝马,佩环叮当,是昭昭坐惯的那辆,她一见便笑了,再此踏上京城的土地,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阿姐!”锦衣少年高喊了一声,欢快地向姜昭昭跑去,昭昭还没看清他的脸便被他一把抱住。
少年约莫比昭昭小几岁,个子却与昭昭相差无几,且身形壮实,一下子冲到昭昭怀里险些把她撞倒,好在画屏在身后扶住了昭昭。
“三郎仔细些,姑娘可经不住你这小牛般的冲撞。”画屏笑对少年说道。
少年便是姜家三郎,姜昭昭的亲弟弟姜明恩,姐弟俩不同母,但是感情甚笃。
姜明恩抱了抱好久不见的姐姐,便放开了昭昭,撒娇道:“我好久不见阿姐了,阿姐想我了吗?”
少年明眸善睐,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又生了一副讨喜的模样,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在家里就没有长辈能狠下心去管教他,更何况向来疼他的昭昭。
“阿姐自然想着三郎,给你带了不少小玩意儿,待回了家给你瞧。”昭昭摸摸姜明恩的脑袋,“瞧着好像长高了些。”
“那当然!我每天都在长高!”姜明恩的神情说不出的骄傲,“都是阿姐自己出门去玩,都多久了,你再不回来,都要不认识我了!”
姜昭昭忍不住笑出声,哄着弟弟说道:“是是是,都是阿姐不好,下次出门肯定带着我们三郎一起。”
“君子一言!”姜明恩眼神一亮,伸出手掌。
昭昭也伸手与他击掌承诺:“驷马难追。”
“二妹妹安好。”梁颢见姐弟俩说的差不多了,才从马车旁边走过去。
梁颢身着凝夜紫的长袍,腰间缀着金玉,身姿挺拔,面若冠玉,站在昭昭身前微微低头的模样说不出的金尊玉贵。
姜昭昭看着梁颢面露惊讶,忙不迭要行礼,却被梁颢拦下,道:“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
昭昭只得作罢,只福了福道:“请殿下安。”
“不必拘束,我今日恰好在老师那里讨教问题,听三郎说二姑娘今日归家,便一道来了,还请勿怪才好。”梁颢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正儿八经的皇长嫡孙,早早获封了裕郡王的天潢贵胄,姜阁老是太子太傅,教过太子,后又成了梁颢的启蒙老师,所以姜家与他素来亲近。
梁颢比昭昭大两岁,年纪还小的时候,昭昭也时常跟在姜士升身边受教,与梁颢倒也熟悉,只是年岁渐长,反而疏远了些。
“不敢,劳烦殿下了。”昭昭又屈膝福了一礼。
“看来二妹妹真是与我疏远了,开口殿下,闭口行礼的,原是我不该厚着脸皮跟来的,倒累的二妹妹约束的很。”梁颢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姜昭昭一听,急忙解释道:“殿下别这么说,殿下亲临是、是昭昭的荣幸。”
“是啊是啊,阿姐不会怪殿下的!”姜明恩心思单纯,真的以为梁颢在怪罪姐姐,忙跟着解释。
梁颢看着姐弟俩如出一辙的着急,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逗你的,还当真了,知道你知礼数。今日也是想出门散散心罢了,不必紧张。”
昭昭看了梁颢一眼,心下有数,呼了一口气。
“走吧,送你归家去,老师他们该等急了。”说着,梁颢不等昭昭跟上,便往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