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拍着桌子,怒吼道,“乌雅氏,你放肆,你别忘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宫女,是朕抬举你,把你捧上四妃之位,你非但不感恩,还对朕心有怨怼,朕是皇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康熙语塞,突然想起这句话是德妃回他的话,却又被他用来堵玛琭的嘴。
康熙和玛琭两个人吵架都狠戳对方的心窝,不让对方痛苦誓不罢休,闹得两败俱伤。
守在殿外的兰馨、石榴和梁九功听着里面激烈的争吵声,不由地心中叫苦,怎么两位主子又吵起来了?比昨晚还要闹得大,吵得天翻地覆的。
他们都不自觉地往院子里退,不敢再听下去,害怕两位主子秋后算账。
……
玛琭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万岁爷的心里话,那你倒是废了我啊!李庶妃不过一介庶妃,您丝毫不在乎,拿着惩罚她来让臣妾高兴,这般有意义吗?要是李庶妃挑衅臣妾,万岁爷依旧轻拿轻放,您还真不是怜香惜玉的性子,臣妾就算哭泣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康熙不禁反问道,“玛琭,朕在你眼里就是这般色令智昏吗?难道朕会让你受委屈吗?”
玛琭轻瞥了万岁爷一眼,上下扫视万岁爷,轻嗤道,“万岁爷您是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不清楚啊!”
玛琭陷入回忆,似乎回到当初痛苦的心境,“还记得当时您在小公主产房外直接借着太后之口说是蹭着喜气解了宜妃的禁足,臣妾当时脸色苍白,泪眼朦胧,可您不是丝毫不在意吗?”
康熙低声呢喃道:“那么久的事儿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玛琭好似没听见万岁爷的话,心中回答,当然记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件事,因此就是那日晚上她对万岁爷彻底断了情。
玛琭轻倚着桌子,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您不是还悄悄地在宜妃禁足的时候低调地往翊坤宫去了吗?要不是臣妾派人在翊坤宫守着,还不知道此事呢?”
玛琭轻点桌子,直接说道,“不过是李庶妃你也不在乎罢了,您拿您不在乎的人让臣妾消气,臣妾应该感恩戴德吗?”
玛琭语无伦次,眼神却恨恨地盯着万岁爷。
康熙说道,“原来你有这么的不满,朕以为你不在乎的……”
玛琭猛地打断康熙的话,“臣妾怎么会不在乎,你给臣妾表达不满的机会了吗?你每次都偏袒纵容宜妃,臣妾又何必去自取其辱,你自己已经有了判断和决定,臣妾除了接受,您给过臣妾反抗的机会了吗?”
康熙抹了一把脸,哑声道,“如果你说了,朕会听的吧!”
康熙自己都不确定,原来他自己明白就算当时玛琭说了,他也不会接受,只会责怪她。
玛琭笑了笑,“您看,您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不错,臣妾是宫女出身,万岁爷看不起臣妾,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觉得臣妾不配让您偏爱,您给臣妾那些宠爱,臣妾就应该跪下感恩戴德,您不就是仗着臣妾爱慕您,所以才肆无忌惮……”
康熙猛地说道,“那德妃你现在是不再爱慕朕了,所以有这么多的怨言?”
玛琭转头紧盯着万岁爷,康熙看得清楚玛琭眼底早就没有了以往的爱慕。
玛琭轻笑一声,“臣妾喜爱您时,那些委屈臣妾心甘情愿咽下,但现在臣妾不愿意了,凭什么每次都是我退让,臣妾想万岁爷是觉得臣妾什么苦都能受,臣妾一退再退,万岁爷却毫不收敛、得寸进尺!”
玛琭口不择言,连臣妾的自称都忘了。
康熙心中慌乱,起身来到玛琭身旁坐下,把玛琭的两只手交握放到手心中,柔声说道,“玛琭,朕没有想过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康熙自己听完玛琭的话,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只有远离玛琭,才是对玛琭的祝福,可是自己心底不愿意去想两人不再相见形同陌路的场景。
“臣妾以后会牢记妃妾的本分,善良大度,万岁爷还有什么不高兴的?”玛琭轻呼一口气,用昨晚的话反驳康熙。
康熙看着玛琭冷漠的眼神也不愿意再低头,只是松开玛琭的手,转身离开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