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闻言,淡淡一笑,往常总是板着的一副少年老成的英俊面孔、瞬间柔和生动了起来,他笑说,“春花姑娘以前定是极爱看书。”
春花不解,“为什么?”
萧白说,“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这句诗词,只有书本上才有的。”
嗯,是嘛?春花挠挠头,以前的事她都忘光了,也不知道对不对哦。不过萧白说对,那就对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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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春花居住的房间熄了灯。
刚躺到床上准备安眠,颈项忽的一麻,人事不知。再次醒来,周围的空间就换了一个地方。室内燃着淡淡的熏香味道,飘散在青纱帷幔被夜风吹得微扬的房间中,屋内摆设华丽又不失朴素,温馨又不失雅致,金漆磊落的烛台上点着明明晃晃的烛光,照耀着室内一片温暖之色。
房间外,则是一片朦朦胧胧的漆黑。
春花醒来,就在这么一个地方。她很讶异,但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上官秋月,如同莹白洁净的一轮皎月,优雅的立在房间里,她就一点不讶异了。房间里还另有一黑衣男子,神情恭谨的站在一侧,看那低眉顺眼的乖巧样,应该是他的下属。
上官秋月见她醒了,柔和瓷白如月光的脸颊绽放出一抹温暖笑颜,如秋水般的眼睛様满了温柔,真是仿若新月生晕,花树堆雪。他的这抹笑颜晃花了春花的眼睛,也硬生生的把满室明皇而温暖的烛光给比了下去,仿似只要有他的笑容在,没有光,沉浸在黑夜里也无所谓,因为他就是光,只要他一笑,就能照亮整个黑夜。
春花又看呆了。哦,太好看了有木有,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好一会才会神,那时,上官秋月已经坐在了她的身侧,正目光含笑的望着她。房内只剩两人,那黑衣属下不知何时已退下了。
春花懊恼的闭了闭眼,终于不再盯着他发痴,她跳下床,借着打量房间的空档远离了他,用手做扇子给自己的脸颊降温,总算找回了点理智,她打量一阵后,转身,问,“这是千月洞?”
上官秋月静静的看着她,含笑应答,“是。”
嗯哼,很温馨雅致嘛。本以为千月洞真是个山洞呢。不过这儿好冷,春花抱着手臂搓了搓,感觉体温流失的有些快,望着身旁上官秋月的一身白衣,看那衣料,虽光滑柔软,品质不凡,但质地轻薄,看上去也不像是特保暖,便好奇问道,“哥哥,你不冷吗?”
上官秋月轻轻一笑,满室华光,“小春花学乖了,知道关心哥哥了。”……春花有些发窘,学乖?这个形容词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小春花回到凤鸣山庄这几天,可还安好?”
“很好,凤鸣山庄上下都对我很好~”春花眉梢眼角带笑,“萧白对我也很好。”她说完,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瞅了瞅上官秋月,“哥哥,你上次说的心法,那是萧白的东西吗?”如果是的话,得找个借口拒绝掉才行啊,她不想去欺骗萧白,更不能去偷属于他的东西。
上官秋月悠然的望着春花,解释,“那心法,是萧白练就萧萧凤鸣刀刀法的口诀。”春花一听,表情瞬间纠结起来,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上官秋月柔声截下,“妹妹,那本心法哥哥很想要,你要帮帮哥哥。”
…不帮,行不行。春花没胆子说出这句话,她总觉得上官秋月很有危险性,虽然他说他是她亲生哥哥,可春花怎么就放不下戒心呢。嗯,虽说他长得很好看,但还是萧白重要。对,不能背叛萧白。不能去偷萧白心法。
“哥哥……你要那个心法干嘛呀?咱能不能不要呀……萧白知道我偷他东西,会生气的。”斟酌再三,春花语气软软的,同上官秋月商量。
上官秋月一挑眉头,表情奇怪,“你怕萧白生气?”他轻悠道,“如果他知道你是我上官秋月的妹妹,他就不只是会生气,恐怕还会想要杀了你……”春花听到‘杀’字,身体一抖,脸都有些白了。
“不怕。”上官秋月柔声安抚,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春花身体有些僵,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浅淡馨香,她脑子有些昏,只听上官秋月接着叹息,“傻妹妹,我们与正道素来势不两立,凤鸣刀心法哥哥势在必得,你不想帮哥哥,那哥哥就换别人去,即便是杀了萧白,也要取得那心法……”
“哥哥!”春花从他怀里退出,大惊。
上官秋月不明所以,皱眉将她望着。春花收敛情绪,磕磕巴巴道,“哥哥,还是我去偷心法吧。”若是换了别人去偷,万一要了萧白性命,那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还是妹妹最好。”上官秋月微笑,接着道,“偷心法有一定的危险,哥哥会在暗中保护你。”
春花勉强的笑,“谢谢哥哥。”她笑得真是很勉强,使原本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蛋比苦瓜还要难看,上官秋月望了一会,觉得碍眼,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捧起了春花的脸颊,细细抚平那难看的笑,他温声责备,“不想笑就不要笑,比哭还难看,丢人现眼。”